“我是主子,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祁幼安瞪着她,她也不为所动,自顾自道:“您快吃药,不然奴婢会告诉少夫人的。”
“……小月你好样的,长本事了,拿我媳妇儿威胁我。”
祁幼安怂兮兮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准备好之后便捧着药碗一饮而尽。
奇苦无比,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味,祁幼安如一条濒死挣扎的鱼,飞快漱口之后便紧紧揪着小月的袖口,一脸痛苦,“小月,妖女是不是在我药里下毒了?这药有毒,快,快准备马车带我去见宋大夫……”
小月傻眼了,但见她看起来痛的五官扭曲不似作假,一时也想不起妖女根本没有下药的机会,拔腿便冲了出去。
祁幼安在她走后,克制不住笑倒在床上,笑的肚子痛,胸口处那还未痊愈的伤口也跟着疼。
还没等她缓过来,小月和席景盛就来了。
刚好看到她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捂着胸口,连席景盛这种向来沉稳的人脸色也变得和小月一样惊慌了,“小将军,属下这就带你去找少夫人。”
他急匆匆跑过来,祁幼安咬着舌头才控制住面部表情,“我有话交待,小月你先出去。”
小月眼眶都红了,重重点头,依依不舍退出去……让祁幼安觉得她以为自己要交代后事了。
不止小月,席景盛也是这般想的,脸上血色褪的一干二净,“小将军您撑住,属下一定……”
祁幼安忙不迭打断了他,“我没事,骗小月的
,不过倒是可以将计就计将裘媚儿先抓起来,但最好不要让她心生警惕。”
在听到她没事的时候,席景盛就松了口气,“小将军要属下如何做?”
“稳住她,就说你信她,只是暂时关起来,找到证据或者我平安无事就放她出来。”
“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办。”
席景盛看着神色凝重的祁幼安,并未多问什么,拱了拱手便出去了。
但祁幼安知道他已经起疑心……这也是在提醒她,要尽快动手杀裘媚儿了。
药里‘下毒’是祁幼安临时发挥,裘媚儿被抓进柴房里的时候,还是一脸懵的,等她回过神喊冤,祁幼安已经坐着马车欢欢喜喜去接媳妇儿了。
出了城,外面的泥泞路便难走了,一路颠簸,又步行了一段山路,才来到了求医的那户人家。
天已经黑透了,破烂不堪的小房子里亮着微弱的灯火。
这户人家连个正经院子都没有,用树枝在房子四周简易地围了一圈,拦鸡鸭尚且勉强,人更是拦不住。
小月想进去却被祁幼安制止,一行人便一直在外等着。
过了一个多时辰,宋泽兰才从里面走出来,她再三拒绝兄妹二人以活鱼抵诊金,又让小满留下十两碎银用作抓取药材的费用,便带着小满告辞。
兄妹二人提着家里唯一的一盏油灯,欲送她们出村,却在看到外面一群黑影时吓坏了。
身为哥哥的男人挡在她们前面,颤颤巍巍开口:“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我家门口?”
祁幼安握着拳头在唇边轻咳了声,小月已经欢快地招手,“少夫人,我们来接您回府……”
喜悦与惊喜在一瞬间漫上心头眼底,宋泽兰听到熟悉的声音,唇角不由扬起。
她循着声音望过去,漆黑无月的夜里亮起一盏灯笼,很快又多了三四盏灯笼,其中一盏高高举起,映照出一张朦胧温暖的脸庞,轻易便占据了她心头的柔软。
“家里过来人接了,你们且留步,不必再送了。”
那兄妹二人知晓宋泽兰是将军府的少夫人,闻言都紧张起来,那当哥哥的男人抬袖擦着额间冷汗,“可是小将军来了?小将军会不会怪我们……”
不等他说完,宋泽兰便笑道:“不要紧,她知道的,你们安心照顾老人家吧,若是不嫌远,可以去我的医馆拿药,不收药费。”
兄妹二人皆是口舌笨拙,只一个劲儿地道谢,送着宋泽兰出了院子,却似是惧怕祁幼安,不敢上前。
祁幼安也权当看不见他们,待宋泽兰来到跟前,便笑着将手里灯笼递给她,“媳妇儿,黑灯瞎火路不好走,我背你吧。”
宋泽兰刚接住灯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拦腰抱起,众目睽睽之下,白皙如玉的脸颊霎时就红了,“安安,你快把我放下,我没说同意呢。”
“我就知道你会拒绝,所以才是抱而不是背呢。
祁幼安压着唇边坏笑,一脸无辜地低头看着她,“媳妇
儿,难道我做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