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药瓶放在一旁,拉着宋泽兰坐了下来,“宋姐姐,你真是待我太好了。”
宋泽兰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黑色人影,但也不妨碍她的欢喜,她唇边不自觉勾起缱绻温柔的淡笑,“安安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吗?与安安相比,我似乎很贪心。”
“嗯?”
祁幼安满脸笑意,愿闻其详,媳妇儿想要的,她必定尽力满足。
“我想要的很多,”宋泽兰微微摇头,却是不愿多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唇角轻勾,笑意浅浅又温柔,祁幼安看的心痒痒的,美色当前便不想着吃饭了,她直接起身,将毫无防备的宋泽兰抱了起来,“媳妇儿,你又一本正经逗我,又不是对着菩萨许愿,说出来怎会不灵了?倒不如告诉我?”
“……”
宋泽兰霎时红透了脸颊,即便看不见也知道她要抱
自己去哪里,忍着羞耻推搡她,“安安,我不想要,真的不想要。”
祁幼安失望了片刻,犹不死心,“没有欲拒还迎?”
“没有,”宋泽兰愈加红了,从她怀里挣脱下来,挪到离她远些的地方才又低低道:“你那天说的也有些道理,还是小心些好,万一伤着……”
她话还没说完,祁幼安便一脸懊恼,“媳妇儿,我胡说八道你怎么也信了?”
“会不会你体质比较特殊……”宋泽兰微微摇头,强压着心头羞意说道:“其实早已分化只是自身信香存在缺陷?我虽不曾听闻这样的先例,但那晚确实感受到了你的信香,小心些总归没错的。”
祁幼安不信,她自己的身体她还不了解吗?
她连易感期都没有过一次,但媳妇儿这般说她也只能乖顺附和,在这种事儿上争对错论输赢,还是个人吗?
她可不想让媳妇儿觉得她是个不管不顾的色胚。
祁幼安退步了,乖乖坐回去吃饭,只是喝着冷热适宜的粥也抵消不了她的哀怨。
宋泽兰过来给她打扇的时候,她没忍住握在了那冷清白皙宛若皓月的腕间,可怜兮兮开口:“媳妇儿,那可以给亲亲吗?整整六日都没有亲近了……”
听着声音,似是委屈的快哭出来了,宋泽兰明知她在装可怜,但传入耳中的温软甜腻还是让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方才压下去的羞意又涌了上来。
她微微颔首轻嗯了声,“不早了,安安你快用饭吧,少用些,夜里容易积食。”
祁幼安就是这么好哄,当即眉开眼笑,三两下喝完粥,擦了擦嘴,便将宋泽兰抱回床上,“媳妇儿,我还有些正事要跟你说。”
窗开着,有些许凉风吹进来,宋泽兰将团扇放在枕边,轻轻合上了眼睛,“安安你说吧,我在听着。”
祁幼安挨着她躺下,顺手也将她揽入自己怀里,“媳妇儿,我想让你帮我个忙,我们在战场上看见六皇子了,他‘死而复生’看起来很不对劲儿,我怀疑六皇子跟上一世你一样的遭遇。”
“梅清栎与六皇子同胞姐弟,她应该对六皇子有所了解,我想让你在梅清栎过来给你道歉的时候探探她的口风。若是的话,便将这种邪术透露她,总不能让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顶着六皇子的皮囊兴风作浪……”
蜡烛静静燃烧着,宋泽兰亦是静静听着,困意已经不见了,直到祁幼安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之后,她又思索了会儿才开口,“不用试探五皇女了,六皇子确实与我一样被邪术占了身子。”
“安安,你口中那个红衣女子应该就是西越公主,我虽不知她是何相貌,但偶尔清醒时曾听到过她与祁昊宇的相处,喜好红衣,姿容妩媚,祁昊宇便是对她言听计从。”
上一世的遭遇历历在目,宋泽兰提起西越公主,仍心有余悸,但她神色却出奇的平淡,“若是没错的话,祁昊宇没死……原本我便疑惑上一世西越公主为何会盯上我……”
一瞬间,祁幼安脑袋嗡了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怎样才能让他们死透?”
“安安,你莫忧心,”宋泽兰伸手抚了抚她的心口,“既称为邪术,那必定是需要时间施展的,祁昊宇应该也是在没死之前就选中了六皇子的身体。你先前说祁昊宇勾结南蛮泄露军情,想必这便是西越公主许诺给他的退路。”
这已经是国仇家恨了,祁幼安咬牙切齿,“西越狼子野心,我真后悔那天没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