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卸下披挂,扔了蟒袍,丢弃虎符,一身白色内袍,通体朴素,唯独发髻上一朵娇艳欲滴罗帛花。
他握着青喜的手,大踏步走出营帐,众目睽睽之下,干脆和青葛共骑一匹。青喜:“小世子人呢?你怎么和他说的?”
宁王:“我已经和他说了,谁知他竟还执迷不悟也许是会错了意?”他想起这小孩适才说的话,也是好笑。
他一向做事放荡不羁,干脆给这位皇帝老子来了一个措手不及。结果这小孩,竟然要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
青喜:“你还是没和他说清楚。”
宁王:“我们现在马上去接他。”
适才大闹校场后,干影阁暗卫已经迅速带着小世子撤离,并安置在山中行宫。青葛:“好。”
他们这么纵马驰骋,一路上震惊了多少侍卫,各路兵马元帅几乎纷纷侧目,更不要说那些大小官员皇亲国戚,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所有的人全都呆若木鸡,不知如何反应。
宁王握着缰绳,道:“你看,所有的人都在看我们。”青喜道:“他们都被吓到了。”
宁王笑道:“我是不是太疯了?”青葛:“可我喜欢。”
“我可能没告诉过你,但我确实不喜欢用别人的身份,若非要借用他人身份才能嫁给你,我不屑。”
宁王扬眉一笑:“我就知道。”
昔日他还妄想为她保留夏侯见雪的身份,如今想来,真是愚蠢至极!青喜:“所以你疯就疯吧。”
宁王笑望着前方,前方有两个小内监,正提着水桶走来,估计是酒扫的。
他们突然看到自己,眼睛瞬间瞪大,不敢置信。
他纵马自他们身边驰骋而过,口中却笑着回应青葛:“好!”
转眼间,二人已经抵达山中行宫,说是行宫,其实只是历年阅兵修建的下榻之处,如今后宫妃嫔并命妇宝着全都被安置在这里。
他们才刚踏马进入,便有二十几位侍卫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宁王一手搂着青喜,一手握缰绳,挑眉笑道:“这是做什么,找死吗?”这些侍卫显然并不是他或者青葛的对手,螳螂之臂罢了。
这么说着间,七名暗卫落地,护在宁王前面,对上那些侍卫。
他们是负责护送世子前来行宫,行宫为女眷,他们不能轻易入内,便干脆守在行言入口。
暗卫对上宫廷侍卫,行宫前已是剑拔弩张,宁王带着青葛径自踏入其中,才一进入殿中,迎面却遇上谭贵妃。
谭贵妃面无血色,神情灰败,就那么死死盯着宁王:“你疯了是不是?”宁王不答,只问道:“我儿子呢?”
谭贵妃嘶哑地道:“你还有脸要你儿子?你在闹什么?你知道如今本官的处境吗,你知道你皇兄有多艰难吗?”
宁王听这话便明日,显然谭贵妃只听说前殿的事,而青葛便是昔日宁王妃的事她并不知道。于是他搂着青暮,轻松下马。
之后他对青葛道:“去掉易容?”青葛:“好。”
她也想以自己原本面容面对小世子。
一时青葛去了一旁偏殿,宁王跟随谭贵妃踏入殿中。殿中并无人,太子也不在,唯有谭贵妃和宁王。
谭贵妃痛心疾首地摇头,颤巍巍地道:“你简直疯了!你能不能让我省心一些?你知道吗,如今你父皇对我心存怀疑,我日日以泪洗面,你在这个时候还要为了一个女人和你父皇闹翻,你懂不懂事?”
宁王冷笑一声:“什么叫我不懂事,我怎么不懂事了?”谭贵妃浑身无力:“你——”
面对这个儿子,她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曾想,事到如今,他还在胡闹!
宁王道:“母妃,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记得承蕴出生时,身上带有残毒吗?”谭贵妃哪有心思提这个,咬牙道:“自是记得,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