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般若虽然还想反驳,但是最后终究还是耐下性子来虚心求教道,“还请公子能为般若解惑。”
“第一,天理教缺乏底蕴,你们天理教虽然这几年在梁州可以混得风生水起,但是你们教中的钱粮情况,裴姑娘恐怕要比我这个外人更加清楚吧。”
“这……”
“天理教说到底也只是秦王府秘密扶植的一个搅乱梁州局面的棋子而已,关于这一点裴姑娘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陆离的话虽然说得有一些不中听,但是裴般若却仍旧是点了点头,表示承认了陆离的看法。
“秦王府之所以敢放任你们天理教做大,那并不是因为赵烈有多么信任你们,而是因为他只要卡住向你们输送的钱粮,便可以轻松的拿捏住天理教的命脉,若是我猜得没有错的话,在秦王府准备向梁州用兵以后,赵烈对你们天理教所输送的粮草,应该已经没有像之前那么准时了吧。”
“公子如何知道的?”
“裴姑娘以女儿身却能将这天下局势看得如此透彻,这是很多读书人都无法相提并论的,可姑娘的聪慧虽然是我平生仅见,但是裴姑娘终究是没有踏足过官场啊。”
“公子此话何意?”
“这只不过是官场上最常见的伎俩罢了,名为敲打,看来秦王府并没有傻到完全信任你们天理教的地步。”
“敲打?”
“赵烈故意卡住你们的钱粮,就是想要告诉你们天理教,离开秦王府你们就连吃口饱饭都不容易,此事就算你看不出来,想必你们的教主大人,应该还是很容易就能领会秦王府的意图吧。”
“公子为何敢这般笃定?”
“这其实并不难猜,不然在西路军战力尚存的情况下,你们天理教是不会如此迫切的想要抽身夺取益州的,这便是我为何要说你们天理教缺乏底蕴的原因了。”
“不错,此时的天理教确实还无法彻底摆脱秦王府的粮草补给。”
“那我们就再来说说你们天理教中的另一个隐患吧。”
“多谢公子不吝赐教。”
看着裴般若这突然客套下来的作态,陆离仅是在车厢里挪了挪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倚靠姿势。
“天理教既低估了秦王的谋略,也低估了人心的险恶。”
“此话怎讲?”
“若是我猜得没有错的话,你们天理教之所以敢生出要摆脱秦王府的念头,凭借得应该是你们手里的几万大军,以及天理教信徒对你们天理教的忠诚吧。”
闻言,裴般若已经不仅是惊讶了,因为陆离现在说得这些话,她的大哥和二哥也曾对她说起过。
她不明白像陆离这样的一个局外人,又是怎么会对他们天理教看得如此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