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一点也不想何君问这个收集狂魔。只是对两条单纯小鱼有些许挂念。但现在,他需要何君问。“那我叫他们回来。”不是?!张秋池瞠目结舌……感情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就只是把人赶走了?这老鱼的鱼脑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弯绕。“那——”张秋池顿了顿,“你赶他们走做什么?”“放心,不是去宰你那些老相好。”“只嫌弃他们聒噪而已。”“我知道你性格。”张秋池道。“哦?”开璘对他这个说法很好奇,追问道,“说说看,我如何?”“你天下第一,无人能敌,自然瞧不上小手段,也不屑用。”“不合意,毁了杀了便是。”开璘似乎没听出来张秋池故意挖苦的味道,甚至满意点了点头,“还算精准。”张秋池并未怀疑开璘的说辞,现在也不会再去试图分析开璘深层意图。如果要现在的他来选,从认识的人中挑出一个绝对不会说谎且最坦诚直白之人,那绝对是开璘蝉联每次比较后的冠军宝座。因为他现在既不隐瞒,也不屑隐瞒任何信息。而且他看样子确实是想周遭安静些的——连杀手团留在王宫里打杂的人,都生生缩水半数。开璘随意吩咐,便有个眷族杀手离去寻人。到晚间,三人果然一齐归来。命澜小百灵鸟儿似的扑陵陵刮进屋,蹦跳起来令人有他脚不沾地错觉。“哥哥,好想你!”命澜每次的表达都简单直接,而御宸则腼腆之余被他带得坦率直言。果不出张秋池所料,御宸紧随其后,复述表达思念之情。安抚好两个“小家伙”,张秋池若无其事的带着二人到外头比划,好像他叫人回来,只是没人陪着切磋手痒罢了。对他们来说,就算夜色再浓些,也是无碍,毕竟能力摆在这儿,暗中视物如探囊。更何况,还有大敞门内星点灯火予以光明。月色已稠,将张秋池的瞳照亮,装点润泽其中神秘与肃杀。命澜和御宸看着没什么威慑力,实际上却比想象中棘手得多。张秋池估算着,他们两个加起来,大概跟现在的开璘划等号。但具体还得找机会证实。剑身闪烁红光,稍纵即逝,如眼花错觉。三人对峙并不久,命澜便按捺不住,扬起剑来做了个起手式:“哥哥,小心啦——”“尽管来!”张秋池洋溢自信的模样光彩照人,喜悦之情似乎要冲破胸膛,将其颜色泼洒,叫世人皆知。凌厉剑光与破风之声齐奏,张秋池不慌不忙转身,侧着躲开阔剑。长剑与长剑碰在一处,发出声令人牙酸的金鸣。随着张秋池和命澜博弈力道,如猫爪挠了什么金属表皮的锅子,嘶啦啦拖出长长尾声。张秋池以一敌二,闪躲间长剑如电弧,身躯似灵蛇,搅动出一条银龙翻腾。缠斗并未持续太久。随着命澜瞧着张秋池刻意偏移开剑峰扫到颈侧,识趣的退出战圈,御宸独木难支,也没用多会儿便被挑飞了阔剑,站在那儿尴尬的挠头。开璘站在大门口观战,身后烛火将他影子投在身前。本就非常人所能及的身高,影子再被这般映出,像极了几百年高龄后被时光掠夺最后生机的枯朽树干。他优雅扬起胳膊,一团黑雾托举此前新制骨剑落于掌中。这种异形剑能配以剑鞘,属实难得。且有剑鞘包覆,乍看之时并不会觉得内容物造型会有多奇怪。他利落抽剑出鞘,动静吸引了张秋池视线。开璘意思再明显不过。张秋池冁然而笑,提剑纵身,遇强不退反进,主动来寻。纯银打造剑鞘“叮啷”落地,上头镶嵌鸽血红摔了个面朝地。月光似是安抚,洒落其上,却被乍观朴素却连贯优美花纹分割,不能面见。二人剑尖寒芒像是有了自我意识,在主人挥动起手时交汇。开璘将张秋池各个角度招式悉数轻描淡写接下,骨剑在他手中似乎有了生命似的,无需任何繁琐,能随心所动。以骨所铸之剑竟也能在交错时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甚每次碰撞,都激起一片火花,仿佛是在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火药。张秋池主动进攻许久,却寻不到开璘破绽,哪怕分毫。反观他气喘吁吁,开璘却连滴汗都没冒。仍是不紧不慢,璘豳之雅。这种差距悬殊之感,最是摧磨意志。但凡有所自我怀疑,就等同投降。步伐辗转,他们从门前战到路上,掀翻不少所过之处物什。循着二人路线,可见灯台被削去半截。长椅中间被劈砍出条沟壑,只互相依仗,这才没彻底倾倒。地砖不时遭上一下,条条道道像是巨型食肉动物用爪子狠力划过。终于,张秋池剑被挑飞,直直插到后方树干里,这才算了结。“再来!”张秋池来了斗志,浑身血液正叫嚣沸腾,怎肯轻易结束。开璘却垂下剑尖,转身便走向自己那方池子,“改日再续。”张秋池快步跟上,屁股后头重新缀上两条刚“归家”的小鱼。“再来一次!”“开璘——”“我这才刚到兴头上……”开璘目不斜视,面上挂着笑,“你现在正兴奋。”张秋池瞧着他那半张天生的似笑非笑脸,“我知道!”“有什么关系!?”“就是要兴致来——”张秋池全神贯注在“讨价还价”上,并未注意到了什么地方。“滚。”张秋池还以为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被打断的话便又要续上。结果刚张嘴,就这么被开璘轻而易举的揽住他腰,抱住就往水里跳。张秋池被开璘制在怀中,面对着即便刚才剧烈运动,体温也没有丝毫上升迹象的胸膛,有些怔愣。开璘方位与力道把控到位,此处深度合适,但他仍是让张秋池保持趴在身前这个姿势落入水中。直到湿淋淋的衣服悉数躺在岸上,他才回过神来,对手脚麻利的开璘质问道:“你干什么!?”:()不想谈恋爱的救世主不是好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