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何人,都这么善良。”张秋池越看,越觉得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瞳中,有些熟悉的东西。离奇的猜测因为百里夜这番遮掩却又明朗的述说,在脑中生根发芽,瞬息枝繁叶茂。每月一两次夜深人静时分的药。同样的荆棘玫瑰,和同样熟悉的刺绣手法。还有他口中的紫色雏菊。闲谈之中的游刃有余,像是极其了解他一般……百里夜淡色的唇吐出深情语调:“百里秋池。”张秋池慌忙站起身。不知所措间,他只得及只喊出了声“姐姐”,便软倒下去。意识在彻底消失前,他看到百里夜温柔笑着接住他身体。可那笑脸中递过来的情绪却如此阴暗,像庞大身躯的艳丽毒蛇缠上躯体般冷冽刺骨。张秋池再睁开眼睛,并未过去太久。外头日光西斜,但距离夕阳西下还有段时间。看来药的剂量并不算大。张秋池只对魔药试过“以身试法”,对于普通的药物还是失策了。对于其他人的话,他可能还会选择不吃不喝来规避危险之类。但百里夜披上一层足以迷惑人的皮相和性子,让他想起百里姝宁时,就不自觉信任起来。张秋池突觉好笑。他跟百里姝宁。不,确切说,从来应该都只是百里夜。就算重来一次,像现在这样。都无论如何,永远会掉进囚禁者和被囚禁者的怪圈中去。手脚腕上的禁锢虽然已经染他体温变得温热,可那种存在只需要稍微感受下,就知道是被锁起来了。百里夜的视线一直停在他脸上,瞧着他醒转,却并未开口说些什么。张秋池喉结上下动了下,开口道:“百里夜……”他原本想问问对方,许久未见的日子里过得好不好之类,但开了口却发现这些好像没什么必要。他有眼睛,能看到现在的百里夜,自然知道的。那些心理层面的东西,以他们的过往算到现在,说出来又尴尬。百里夜似乎能看穿他心中所想,轻笑着上来,居高临下看着张秋池。他一只手摸上张秋池的面颊,另一只手撑在张秋池脑袋侧面。“我在这儿。”他们现在彼此心知肚明当下境况。无需叙旧,无需解释,无需任何言语上的信息交互。张秋池任他摸着脸,并未躲开,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只像是模棱两可说了句“太好了”。百里夜却不依不饶,“什么太好了?”“你没死,太好了……”百里夜似笑非笑的表情中多了几分怜意。他低下头,张秋池却躲着他,转到一旁去。“呵——”“我还以为,若是我死了,你活着的话会追悔莫及想想我。”“看来还是自作多情了。”张秋池看着眼前的暗红色床单,“我想的是姐姐。”“你总是会自欺欺人。”“话说,怎么不跟着唐少雨?”“我还以为你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会迫不及待投入他怀抱中去。”“他还是不接受你?”明明传闻以他的能耐,并不是不知。以他的眼界,并不是无法分析出内里。可他就像是故意这般开口询问,如一无所知。现在的百里夜,张秋池觉得有些陌生。从前那些相处,虽然百里夜用的名头不同。但是也从未在指点教学以外,说过如此多的“无意义”的话。有,也只是在发怒这种时刻。“我们的事,现在同他无关。”百里夜品了品张秋池这话的深层含义,肯定道:“是你倦了。”“差不多。”里头复杂弯绕,张秋池作为另一方不可或缺的存在,至今也无法分清到底对错在哪个节点能分明。或许感情这种事,永远分不了对错吧。他也不想细细追究这种问题,尤其是面对的人是百里夜。他们之间才真真是更加剪不清,理还乱。“那我们不聊他。”百里夜指尖下移,立复弯曲,轻巧挑开颗颗扣子,“知道从前缘故了吗?”“你说的是这个?”张秋池转过头来,用眼神扫向自己胸膛。上方正放着百里夜的手。他好像在感受着张秋池的心脏跳动频率,眼帘低垂,视线落在下方。“嗯——”百里夜尾音上挑,带着些暗示意味。“知道了。”“说说看。”百里夜指尖重新滑动起来,带起张秋池一身鸡皮疙瘩。张秋池轻叹声,不自在的耸耸肩,“当时年纪是一回事,你不:()不想谈恋爱的救世主不是好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