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顾之一下机就乐此不疲的想要去疗养院看顾易。回了a市一个多月,顾易已经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大概是想她了。见顾之换了衣服,一副准备外出的样子,傅宴书问她,“不休息?”在飞机上睡那么久,她这会根本就不困,而且现在才大中午,哪能睡得着。这个时间过去疗养院,还能陪顾易吃个晚饭,时间安排相当完美。所以她说,“我想去看爸爸,顺便陪他吃饭,你累可以在家睡觉,我可以自己去。”他是这个意思吗?不过算了,她这么精神,想必在家也待不住。傅宴书从玄关柜上拿了个资料袋过来,递给顾之,“本想等你休息好再给你的,看你现在这么精神,提早给你了。”“我的?”顾之不确定的问了句,这个袋子是齐鸣刚才接机时给傅宴书的,怎么就给她看了?拉开拉链,里面的东西有点多,顾之坐在沙发上,才把东西全拿出来,放在沙发上。资料的第一面是帕奇的简介,应是几年前的资料,照片上的人面容跟现在没什么变化,眼神却能看出几分茫然的影子。顾之不解的抬眸,不明为什么傅宴书要把帕奇的资料给她看。见他坐在一旁,示意她继续看,她才抿了下唇,继续浏览起来。资料上写的全是帕奇这几年发生过的事,大大小小都有,多是一笔带过,并没有太详细的记录。看到一份病例报告时,顾之突然愣住了。强行催眠、电击、记忆受损……这些字单拎出来的每一个都让人胆颤,而帕奇却经历了所有。她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对帕奇做什么,只是想到帕奇曾经历的这些,她就觉得心底莫名的难受。许是因为帕奇是她认识的人,又许是任何一个人遭受了这么多痛苦的事,她都会觉得可怜,这是她的同情心作祟。直到最后那份dna鉴定报告的出现……报告上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她又觉得无比的陌生。看完一遍,她又重头看一遍,连眼睛都不敢眨,就生怕错过了什么。资料的最后一页,是一张a市某处夜景的明信片,明信片的背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两个字——顾深。“帕奇……他……”眼底蓄满了泪水,顾之用力的攥着鉴定报告,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让她连一句通顺的话都无法说出。傅宴书的手搭在顾之肩上,轻拍着,算是默认了帕奇才是真正的顾深这件事。顾之的指腹轻抚着明信片上的字,一遍又一遍,手都是颤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尽的滴落在明信片上,黑色的墨水渐渐化开,成了一坨坨黑漆漆的污渍。许久以后,顾之的情绪已经逐渐平复下来,看着满沙发的资料,她像置于一个虚幻的梦中,一切都离奇得让人无法相信。“帕奇……知道吗?”这么厚的一沓资料里,全是帕奇过去受到的伤害,她甚至不敢想象,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那么好的顾深,怎么会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想着,顾之又忍不住红了眼,即便她的眼睛现在肿的已经跟两个核桃一样。傅宴书点头,却遗憾的说,“但他过去遭受的伤害太深,已经无法想起从前的事。哪怕治疗,效果也微乎其微。帕奇的意思是,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孤身一人,哪怕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也不想再做回顾深。”顾之不解的皱着眉头,随后又像想明白了什么。在她的记忆里,对顾深的认识就停留在十二岁以前。那时候的他是美好的,温柔的,可于现在的帕奇而言,顾深已是死去的人,重生后的他只是帕奇。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即便找回过去的身份,也无法变回过去的人。翻篇了,就该重新开始,帕奇是,她也是。“我想见他。”“我替你问问他。”知道傅宴书误会了,顾之摇头,说出了那个多次想问,却一直不敢开口的名字,“我说的是……白迦南。”“……”傅宴书愣了下,“好。”顾之后来还是没有去疗养院,毕竟顶着这么一双核桃眼,她也怕吓着顾易。与白迦南见面的那天,是今年开始最冷的一天,即便久违的看见了太阳,天气还是挺冷的。傅宴书并没有因此而亏待白迦南,他在红公馆里除了不得自由,其他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傅宴书都会满足他。见到顾之,白迦南似乎并不意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以后,视线就落在窗外的某处。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似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又似任何人或事都激不起他的情绪波动,一潭死水,了无生趣。顾之站在离白迦南的不远处,一时间竟不知能说什么。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一直如此,安静,没有话说,就算两人待在一起,也多是互不干扰的做自己的事。顾之不说话,白迦南更不会说,气氛一度安静到压抑。,!轻呼了口气,顾之问他,“为什么不杀我?在雅叙的时候是,在岛上的时候也是。”这个疑问存在她脑中许久,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白迦南不惜赌上自己的命也要救下她。当初她若是在那场爆炸中死掉,不仅能成功报复傅宴书,还不会有后来发生的所有事。为什么要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若说是亲情,她或许还能理解些,可换成男女之情……白迦南不是会为爱折腰的人,哪怕他:()傅先生别跑,我追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