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理气势骇人,她口中说出的话更是给妇人敲了一记警钟。
妇人吓得一个哆嗦,扫眼急救室门上刺眼的灯光,她被迫冷静下来,朝后退了两步,但看向简音歌的眼神依然不善,充满了怀疑与警惕。
简音歌已回过神,但脸色仍旧苍白,她抿紧唇,视线低垂盯着地上的砖缝,没有出声辩驳。
她姓简,她的父亲曾因一己之私主持惨无人道的异能者人体实验,只因这一点,她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俞理喝退那妇人,回头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坐到旁边的长椅上。
简音歌像个牵线的洋娃娃,任由俞理摆弄着她。
她顺服且沉默,但这种温顺与平时的谦卑有着明显的区别。
三年前发生的一切,已然成了简音歌的心病,也是她最终选择逃离郢都的原因。
俞理深渊般静默的眼眸中掀起晦暗的风暴。
压抑的气场充斥走廊,气温骤降好几度,尤其那妇人,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压迫,使她有一瞬间呼吸困难,仿佛无形的力量挤压她的身体,要将她碾成肉泥。
医护战战兢兢不敢靠近,如果非要到对面去,他们宁愿绕道而行。
俞理发消息给袁忻,让她来一趟医院。
袁忻对待俞理的指令向来慎重积极,接到信息她便立马放下所有事情,不到十分钟就赶到急救室外。
“团长!”袁忻疾步而来,冷肃的脸孔上透着点疑惑。
来之前,她还以为是不是简音歌受了伤。
在袁忻的印象中,谁受伤进医院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是俞理。
可急救室外,气氛古怪,简音歌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也不像受伤,俞理陪在简音歌身边,面沉如水的样子让袁忻心头暗惊。
她又不着痕迹扫了眼两人对面的妇人。
那妇人三十岁上下,看上去像个普通人,听见脚步声,她紧张抬起头,看了袁忻一眼,随即用力揪紧衣摆,又把视线转开,神色隐忍中透着一丝怨毒。
袁忻到来后,俞理并未立即说明情况。
早已习惯自家上司的脾性,袁忻没有着急催促,而是安静在旁等候。
又几分钟过去,急救室门上的红灯并未熄灭,大门打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对等候在外的几个人道:“谁是病人家属?”
妇人立马站起来,焦急地迎上去:“我是,我是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