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警官,你的样品呢?”加茂宪伦准时回到了房间,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挑了挑眉。
“阑珏的解药呢。”夏油杰盯着加茂宪伦,他确信加茂宪伦是拿着解药的。大家都是聪明人,加茂宪伦应该不会天真到以为放走他们就可以拿到样本。
“这里呢。”加茂宪伦摇了摇手,他手里拿着一瓶透明的试剂。
“你把解药就在这里给悟用,不然我怎么知道这不是另一种毒药。”
“唉,真伤心啊夏油君,我们好歹相处了那么多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他把试剂扔给夏油杰,夏油杰伸出一只手接住,他的另一只手环在五条悟身后,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他在托盘里找到了针管,他先把试剂注射在自己的身体里一点,感受着试剂作用的痕迹。
毕竟他之前是专攻化学实验的,试剂进入普通人身体里的反应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做成解药的关键资源掌控在九相图手里,他刚才就会逃走。
在确定是真的解药之后,夏油杰把解药注射进五条悟身体里。
五条悟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很缓慢地眨着。
“睡吧。”夏油杰吻了吻他的头发,像以前一样。
五条悟就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悟君会继续做我的人呢?这很令人费解,不是吗。”加茂宪伦看着五条悟轻笑道。
“无非是,你在我身上动了手脚。”夏油杰没有抬头,他看着五条悟的睫毛想着可真长啊。
“我还可以推断,你不仅仅是用我威胁他,是吗。”
“理解正确!”加茂宪伦拍拍手。
“但是我现在既不知道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你还用什么困住了悟,”夏油杰顿了顿,“但我已经可以明确知道的一点是,你的计划里从来就没有放开五条悟,他是很重要的一环,或许他有什么你想要的,但是只有他有的东西,是吗。”
他紧紧盯着加茂宪伦的面部表情,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加茂宪伦还是没能完全控制好情绪,他的脸颊后侧有一丝抽动。这丝抽动让夏油杰增加了底气。
但是整体上加茂宪伦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不知道是该替悟君庆幸还是难过,你的想法很多时候连我都看不透。或许就是你这种万事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自信让悟君那么迷恋你,甚至为了你,把蛊转移到自己身上。”
夏油杰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呲目欲裂,“你说什么?”
“啊,不然你以为,悟君为什么要给你一刀?我都不信他那天说他会杀了你,你难道没有想到别的原因吗?那次白塔出逃,我说要动摇悟,你以为仅仅是利用你给他注射阑珏吗?太天真了。那一天,我在你身上下了子母共誓蛊,你知道那个蛊的。”加茂宪伦噙着笑,语调慢悠悠的。他夺回了这次谈判的主动权。
他想过了,但是最合理的推断是五条悟为了制造夺取样本的假象而给了自己一刀。
蛊,蛊虫。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隐隐约约串起来了,虽然有很多漏洞但是足以让夏油杰看清很多事情。
他半个月没有出门的时候应该是每天都在查阅资料,因为信任,他没有监控五条悟的电脑;他抱着自己说杰你抱抱我;他把刀插进夏油杰胸口的时候他说我爱你……
如果夏油杰不知道蛊的事情,或者他有一点不相信五条悟,五条悟就会被当做工具过完一生。没有他的爱人了,也没有记忆,只是浑浑噩噩,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五条悟,五条悟,五条悟……五条悟!!
你怎么对自己这么狠!你究竟!你究竟下了怎样的赌注在我身上!
夏油杰心里快把自己撕扯疯了。他环着五条悟肩膀的手不断用力,五条悟睁开了眼,对上了夏油杰吃人一样的视线。
他疑惑地眨眨眼,眼里装满了夏油杰。
夏油杰没有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问他,你怕不怕,累不累,疼不疼。
五条悟没有听懂,阑珏的解药生效要一个月之久,这中间他会慢慢变回正常人的样子,但是记忆却是他自己封的,只能他自己解。
五条悟只是把自己窝进夏油杰怀里,那是全然信任的姿态。他小声说:“有杰在就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