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喜欢。
两面宿傩指着伏黑惠,露出了进来之后的第一个笑。
“他,我要他来。”
伏黑惠在一众医生同情的目光中蹲下来和两面宿傩对视,他轻轻敲了一下铁栅栏的,往栅栏里扔了一块奶糖——
“好,那我带你出来。”
两面宿傩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
这是他们的初遇。
…… ……
“今天的饭是炒土豆丝和炸鸡,还有一碗汤。”门外的小护士把饭递进来,两面宿傩兴奋地看着她:“你为什么穿得这么白?”
小护士叹了口气,里面的病人绝对是她见过最难缠的,平时要么闷不做声,每天想着怎么自杀,要么兴奋地令人害怕,像是可以马上冲出去杀人。
这是两面宿傩在这里待的第3个月,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即使伏黑惠已经用上了所有办法,两面宿傩依旧是一块带着铁皮的坚冰,谁都无法驱散他心里的冷。
小护士没有回答他,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颗奶糖:“伏黑医生让我带给你的。”
两面宿傩看着奶糖被放在地上,眼睛眨也不眨:“他人呢?”
小护士想了想:“伏黑医生最近在忙一些建筑类的东西,好像是想要转行……说不定以后我们就见不到他啦,可惜了……”
小护士嘟嘟囔囔的话两面宿傩不想再去听了,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天上飞,谁都困不住他。
那双玻璃一样的眼睛他依旧得不到,这是他每次躁狂症出来的时候最执念的事,他好想有一个自己的玩具,只是永远也碰不到。
还早……还早……
两面宿傩兴奋的呼吸变得越来越低沉,最后化为一潭死水。
抑郁症又来了,他在小护士走后拿起门口的奶糖,拆开来,然后扔进了马桶。
谁都不要他,没关系,他也不需要别人。
——他只是想要一颗绿色的眼珠。
“伏黑医生,饭已经送过去啦!”
“辛苦你了。”伏黑惠从资料里抬头,手中还拿着三角板。
“不辛苦的!对了,伏黑医生,您是要转行吗,我看您最近经常在画图。”小护士探头探脑,但是却没看清桌子上的东西。
“不是的。”伏黑惠叹了口气,“我在……种花。”
“种花?”小护士不得其解。
伏黑惠揉了揉眉心,没有出声。
这是伏黑惠最后一次尝试,孤注一掷。
他看着手心的红痕苦笑,他毕业以后的第一个病人就这么难搞,他还真想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