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平时行动的轨迹渐渐俨然变成了治安极好的一带真空区域,弄得我想吃点东西,都要走比以往多出不少的路,跑到可能有鬼出现的地方去翻找。我当初毫无眷恋地就将乌冬面支开甩掉。现在倒是十分怀念它以前主动向我提供情报的时候。虽然至今说这种话有点像是抛妻弃子和情妇私奔被骗光钱又怀念老婆孩子的铁渣男,但是产屋敷家的鎹鸦找人方面的天赋的确非常出众。鎹鸦之间没有特别的区分方式,清一色的乌黑鸦羽,一扫眼望去与寻常的乌鸦并无什么不同,既不像人类好歹能从装束上区别身份,也不像剑士或多或少有着斗气可以感知。密密麻麻地停留在电线杆上,垃圾桶边上的墙边,你以为它只是普通的乌鸦,结果它却靠着自己的同类躲藏,冷不丁地朝你呱一声,像极了传说中忍者的通灵兽。我就是因为这样的动物而败露。原本依照我令普通人望尘莫及的行动速度,即使是鬼杀队队员已经到场,我也能够迅速解决,依靠中间的时间差与他们的造访擦肩而过,从容不迫地离开。这只鬼隐居在废旧闲置的小屋里,我从房屋的后门出去,原本打算不急不缓地撤离,却没想到刚走出小巷的时候,树梢上的鸟群感受到什么危险般散开飞走,一只一直栖息在树上的红喙老鸹振翅之时也不忘发出刺耳的警报。“——有情况!东南角有情况!”如果我是一只坏脾气的鬼,那么这只冒死也要传递信息的鎹鸦显然保不住自己的性命。虽然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这样吵吵嚷嚷依旧令人火大。显然它也知晓这一点,所以出声以后即刻选择高高地盘旋在天空,非常有眼力的没有继续跟随在我身边。穿过街道之时,我被迎面而来的挥着纸风车的小孩撞了一下,等我伸手把这小孩拎着站起来,拍拍他的灰让他不要在道路中间随便乱跑,再将他放走的时候,身后追上来的人喊出了我的名字。“踟蹰森望月!”咬牙切齿,目眦欲裂,紧紧握着手中日轮刀的是——是我的熟人,不死川实弥。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的眼睛本来就不小,怒目而视,眼白里因为激动布满红血丝,紧握着日轮刀,每根手指都用尽了力气,额头上的鼓起青筋和原本的伤痕纵横交错,一时间倒显得他比我更加像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踟、蹰、森、望、月。”不死川实弥念我名字的时候,几乎将每一个音节都放在牙齿间咀嚼,仿佛这样就能将我碎尸万段骨肉成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无数次设想过见面以后的事,但到如今我心中反而平静得毫无波澜,用一种陈述的语调陈述:“只是散步而已。”不死川没有听进我的回答,他整个人都被愤怒和莫名的仇恨淹没了,脸上的表情近乎狰狞到扭曲:“你为什么会变成鬼?你不是最骄傲得不得了吗?是谁击败了你?你害怕了?你退缩了?你怎么会放弃尊严!”他看着我,因为太过于用力,握住日轮刀的手开始颤抖,几乎是用吼叫的声音质问我道:“为什么要苟且在这个世界?你当初为什么不去死——踟蹰森!”不死川实弥的愤怒惹得周围三三两两的行人禁不住回首窥望。
我对他怒火中烧的发言无话可说,只能提醒他道:“去偏僻的地方,不要将别人扯进来。”他冷笑了一声,总算还是有一些理智回笼。我们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偏僻的巷子走去,非常奇妙的现状,一个鬼和一位鬼杀队的剑士之间竟然短暂地产生一点共识,全部得益于我和不死川实弥维护公共治安的公益心。“你竟然还知道不要将别人牵扯进来。”这话全然是不死川实弥对于我的嘲讽,我假装充耳不闻,只是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说:“这又能怪谁呢?如果今天追上来的人是普通队员,而不是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不死川实弥打不过我,当初还是人类的时候,我的实力都远远在他之上。所以即便他第一时间拔刀斩向我,我甚至还有一点闲心去想别的东西。这个青年的心里充满着莫大的愤怒,全然无法冷静下来,但是两年未见,他呼吸法的运用相较于以前趋近于完美,以至于不断地朝着我发出猛攻。刀剑交碰在一起,顿时四溅起钢铁碰撞的火花。这幅场景虽然是屡屡出现在小说中的精彩场景,但实际上这么做很伤刀剑,就算是大户人家经得起这样的损耗,也通常没有几个正儿八经的剑士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举动。鲜血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按照我迟钝的嗅觉只能闻出是人类的鲜血。不是我的鲜血,眼前的剑士刚才因为太过于用力割破了手,但是我却不像是童磨那种对于饮食健康颇有理论,甚至能从肉质鉴定出被食用者亲缘关系的鬼,并未闻出稀血和普通人的鲜血有什么不同。不死川依旧是这么莽撞,却总是有着粗中有细的战斗智慧。我清楚他的性格,所以知道他想杀死我执着。恐怕捅穿他的腹部,他也要扶刀站起将剑刃指向我,即使切断他的四肢,他也要唾弃我向我吐唾沫。因为我是鬼杀队的叛徒,背弃光明和人性理所当然过活在这世间的耻辱,相比其他的恶鬼更加罪不可恕。这次的见面并不是故友的相逢,而是生死仇敌之间的见面。但是我姑且还不想杀死他,即使打断他的肋骨,也恐怕不能让他安歇于对我的咒骂,只能徒徒给后来为他医治的人增添难度。我正好乘着格挡他斩击的时候,尝试着跟他说一点别的事。“你总有一天要因为划破自己的手得上破伤风。”“关你屁事,”他说,“只要能送你下地狱。”这句话表示关心和寒暄的话全然被不死川实弥视作了挑衅。我们两个人全程鸡同鸭讲,甚至我还挨了暴躁老哥不少的骂,全然补充并且超出了曾经两年没有他的空白。最后我确定了无法与不死川实弥友善交流的现实,只好选择让他直接物理失忆。我用山姥切国广钝的那面刀脊用力敲了不死川实弥的后颈,因为我心疼我才到手的刀剑,并舍不得继续和他打下去。毕竟产屋敷养着一整村的职业锻刀师,而我的山姥切国广有了付丧神还能泡修复池,水神切兼光坏了只能又去麻烦奴良鲤伴找刀匠。仔细一想,我是由花柱与音柱一同举荐的,香奈惠小姐已故,逝者过去的过错恐怕不好指责,音柱虽然还活着,但是他当初却只是跟着香奈惠小姐凑趣,并不需要承担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