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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1(第1页)

自己的命。他根本无暇去想一个不学无术的富贵闲人为何会有如此精湛的箭术,此刻脑中只有一个求生的念头,几乎是在萧璨逼近的一瞬,萧季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放声高喊道:“雍王狠毒!!陛下救我!!”高台之上的天子此刻也已从最初的难以置信中的回过神来,他疾步向前几步,而此时萧璨手中的刀已然高举。“萧璨!你给朕住手!!”“啊!!”寒光几乎是同天子的怒吼一同落下的,面对斩下的‘屠刀’,萧季此刻哪有半分郡王的体面尊荣,他吓得蜷缩起来,因为恐惧而放声尖叫。然而意料中的疼痛与死亡并未降临,面前一道劲风划过,金冠随即滚落至草地上,断掉的头发落在他掩面的手上,等了好一会儿,萧季才有了一份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萧璨那一刀斩的并非人头,刀刃扫过束发的金冠,斩断了怀安郡王的发髻。古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割发代首对萧季这身份的人来说已是不小的惩罚了。“什么味道?”这时旁边有人无心说了一句,引得旁人回神,猎场众人循着味道瞧过去,才发觉是萧季因恐惧而失禁了。箭没能要了萧季的性命去,可此刻众人的非议以及那鄙夷的目光、连带着被断发的羞辱积攒在一起,几乎可以说是要了他一条命去。今后别说还能不能争一争权力,怕是现身于人前都要羞愤不已了。萧璨将手中长刀随意掷下,转身迎上天子又惊又怒的眼神。对于萧栋来说,此时此刻的这个弟弟陌生得不像话,而惊怒之后,他脑子里却浮现出了殷绰死前的告发之言以及先帝和爹娘的面孔。那一瞬,惊慌、恐惧以及不安全部转化为愤怒与嫉恨,似乎有什么被埋藏了许久的隐晦心思被唤醒,在脑中疯狂叫嚣。表现出来的就是萧栋看向弟弟的目光不再是兄长的慈爱、亦不是君王的俯视,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敌视。“萧璨,你在做什么?!”萧璨的表情十分平静,尽管周围人因皇帝的怒火而惶恐俯首下跪,他仍然稳稳地站着。“呼……”深深的无力感让萧璨略微仰起头长舒一口气,他抬头直视天子,一字一句道,“于公,裴家满门忠直,襄阳侯及一双儿女如今都在边关保家卫国,怀安郡王心思歹毒,方才慌乱之际以冷箭伤人,险些致忠臣之后无端丧命。于私,裴玉戈乃臣此生挚爱至亲,萧季心怀不轨,欲污他清白、害他性命,为人夫者,焉有不管之理?还是说陛下觉得,怀安郡王的颜面比忠臣的性命安危要重要?!”“萧璨,你这是跟朕说话该有的态度么?!朕是不是从前太惯着你,才纵得你如此尊卑不分、胆大妄为!!”闻得天子质问,此刻心中失望的便不只有萧璨一人了,只是迫于龙威,旁人不敢当面表露出来罢了。萧璨叹了口气,垂下头颅,似是放弃了。“陛下若觉得臣御前失了礼数,那臣甘愿领罪受罚。只是恕臣直言,臣所做所为绝无后悔,即便再来一次,臣还是会要萧季付出代价!”“好、好、好!你是真打量着朕不会罚你是么?!且不说怀安郡王是否真如你所说有心谋害,即便真是如此,也需三司审理才名正言顺。你仗着朕的宠爱恣意妄为,仅凭好恶随意处置旁人的事,真当朕不会管么?!”

朝臣都知道天子说的是当初大理寺卿断腿的那件事,只是这话由天子之口说出,再联想到萧璨与殷绰的境遇,于臣工而言,心中更多的是唇亡齿寒的惶恐。一个老师、一个亲弟弟,他们此前所得恩宠无人能及,可如今二人一死一失宠。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偏爱时千般万般都是对,厌恶时此前种种皆是错。有情分的尚且如此,那些不曾受过天子重视的臣民还不知自己将来会是怎样下场,见此情景只会觉得更加恐惧。萧璨心中更多是失望与悲凉,他已无话可说了。便在此时,猎场中一青年跪直身子高声道:“启禀陛下,臣亲眼见怀安郡王意不在猛虎而是人,臣…愿为雍王做证!”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臣……也愿做证!”猎场上多是将门子弟,他们虽未能如父辈那般沙场征战建立军功,可这方面的功夫眼里却是打小练出来的。萧季那一箭究竟是奔着伤人还是射虎去的,他们都能瞧得出来,只不过未必所有人都敢顶着天子的怒火开这个口。不过也有几个例外,或是秉性纯良正直、或是因萧璨亮的那一手无双箭术而生出幕墙钦佩的心思,总归第一个开了口,后面便有几个跟着的。最先开口的那名青年也是将自己的弓递给萧璨的人,他见几名好友仗义执言,心中稍定后又出声道:“陛下,以臣拙见,今日猎场偶遇猛虎实属偶然,若非雍王于危急时刻出手解决,那野兽见了血,必是要再伤人的。若真出了事,不仅败了陛下春猎的兴致,更坏了此项大事……故而依臣看,雍王出手了结,是为替陛下分忧之举。至于这其中究竟是有人蓄意谋害还是一场误会,自然要陛下金口圣裁,这一点…臣不敢妄言。”青年所言句句在理,萧栋纵然再不悦,此刻也晓得不是泄私愤的场合。他转头看向下首一名老臣,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随后问对方道:“沈卿的孙儿不仅武艺出众,就连口才也如此不凡。”皇帝在这时候夸奖开口回护萧璨的人,那话怎么听怎么古怪。平南侯三朝老臣,这样的场景倒是见得多了,他施施然起身,不急不缓道:“小子口无遮拦,陛下恕罪。”话听着是请罪,可沈贡本人却无半分诚惶诚恐之色。平南侯三朝老臣,不仅手握兵权、在朝中亦是颇有人脉威望,即便是天子,也不好以其孙言语有失深责平南侯府,更不要说这事起因原就不在平南侯的孙子身上。平南侯府不好问责,那么为显公平公正,另外几个同样做证的世家子弟也不能罚。天子憋着的那口气再看向自己弟弟时终于找到了名正言顺的口子。“明珠,朕怎么不知你何时习得这一手好箭术?倒是让朕…刮、目、相、看,看来朕精心为你选的这个表字竟是没选错啊!”今时今日天子再以昔日亲昵的称呼唤萧璨,语气已是截然不同,任谁都听得出来那话意有所指。其实不止萧栋意外,猎场上绝大多数人都震惊于萧璨忽然展露的这一手,毕竟今日之前,那还只是个连马都不肯骑的纨绔。不过也有不少人因此联想到了自去年雍王求娶襄阳侯府大公子后,萧璨行事屡屡超出众人预料,在扳倒殷绰这件事上更是率先发难。只要有心去想,自然不难发觉萧璨远非从前众人熟知的那副不学无术的模样。其手腕魄力、乃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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