楸楸觉得有点奇怪,不过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裵文野拍,亦不是第一次觉得奇怪。
“你不和我一起拍吗?”她问。
“我有什么好拍的?”裵文野笑了下,撕开吸管的纸,一把插进果茶里,放到她面前。
“可这不是记录生活吗?”楸楸追问,她瞥了一眼路过的人,四目相对。
又来了。
每次裵文野给她拍完‘个人’照,就会有路人这么看她,无论是迎面而来,还是从背后走来的人……
她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她坐在这里之前是什么样的,现在仍是什么样子。
“可是我只想记录你的啊,我又不看我自己。”裵文野若无其事拾起筷子,擓起一勺碗仔翅。
“是吗?”楸楸狐疑道。
她还是困惑。
不过可能她的智商都用在和客户周旋上,在裵文野面前,她一向降智。
为什么女人一谈恋爱就会降智,偏偏又会在男人出轨时成为福尔摩斯?
然而她并没有成为福尔摩斯。
“是啊,快吃。”裵文野拉了拉领子,“七月份的广州,真热啊。”
“……你这话题转的,”楸楸没忍住笑出来,“可真硬啊。”
裵文野不说话了,撕开吸管的纸,插进西瓜汁,吨吨吨喝一大口。
“你不腻吗?”楸楸夹起一筷子炒牛河,不解问。
“腻什么?”他把西瓜汁放一边,拾起筷子,吃捞汁小海鲜。
楸楸说:“工作日早上送我上班,晚上接我下班,周末应该双休的,结果你还要陪我出差。我们这样天天见面,你不会腻吗?”
“腻什么?”他还是这一句。
见她脸色迅速耷拉下来,他迅速补一句:“不腻啊,我不是每天都硬起来了吗?你看我像是腻的样子?”
好过他周末在家守着空落落的花园别墅,活像是个空巢老人吧?
他觉得这更像是‘一家人’。
楸楸脸色稍霁,又不解。
“还有每天都要给我拍照这件事,出来玩的时候也就算了,工作日,我每天都这个样,穿着西服套裙,化着差不多的妆,有必要每天都拍照吗?”
“因为每天都美出新高度啊。”他不假思索道。
“……”
对面没声儿了。
裵文野抬头一看,见她双手掩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去哪里进修了?”
这么会说话!
有鬼……
“不是你说的,让我学着怎么口头示爱?”裵文野亦困惑,“我学习了。”
“真的?”
只是这样?
楸楸放下手,依然惊讶。
“嗯,开心吗?”他问。
“开心啊。”楸楸点点头,竖出个大拇指,“很受用,我现在就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