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时期,这个量的药物可以治疗一支受伤部队了。带着这么大量的药物离境会被视为走私,被抓到的话埃德蒙说不定会判死罪。
哪怕埃德蒙可以扔下所有衣服,以动物的变身偷偷逃离这座城市甚至这个国家,他身上的纳物口袋依然没法顺利带走吧。
"所以,我们会让更多人出城,制造混乱,以掩护埃德蒙离开。"小羊继续说,"为此,制造虚假的空袭警报,让社畜们从工作中解放出来,是绝对必要的。"
"但、但是我不明白,"伊莱恩忍不住打断道,"我、我们可以用虚假的空袭警报骗工人们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但、但这只是暂时的。当人们现警报是假的,不就又跑回去继续工作了吗?"
"这事简单。在他们回去工作之前传达一些东西,让他们再也无心工作就行了。"小羊斜着眼吐出小舌头,做出某个牌子的牛奶糖的糖罐上的卡通人物的招牌表情:"像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咒术可以被另一种咒术覆盖。并不是解咒】了,只是让原来的咒术暂时执行不了就好。"
不知道小羊到底有什么计划,但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的计划至少已经拟定出来了。
"而且,还有一个解咒的最终手段,就是让咒术的施放者把实情说出来,让所有人听见。"小羊又说,"他们使用的催眠手段是用美好的愿景来迷惑人。这是一种很强力的咒术,越是能勾起人们欲望的咒术就越强力。但它有个很大的缺点。
只要咒术的施放者自己亲口承认这个美好的愿景是假象,人们听见之后就会从美梦中醒来。"
因为不管编造得再怎么美好的谎言,如果没法兑现,人就得面对残酷的现实。
老老实实就能升职加薪?努力工作就会有所回报?
在资本家的丑陋嘴脸前,这一切其实都是想多了。
"如果我那边的行动不顺利,你又刚好碰见思齐克家族的脑魔们,你也可以试着和他们对质哦。把对质的话录下来再播送出去,一定会取得非常有趣的成果。"
"我、我知道了,有机会的话我会试试的。"伊莱恩答道。他也确实希望能够拯救这座城市里被洗脑的工人们。
他们被洗脑、公司疯狂压榨到节假日都得加班——这种事情实在太惨无人道了。
以前的时代该有多美好。那个时候工人还有工人的样子,每天准时上下班,只做自己分内的工作,绝不加班,也绝不向资本家妥协,让资本家们多榨取一分一毫。
那个时代还有人抗争,有人对不合理的制度说"不",有人挺身而出反抗暴政。
现在呢?一群社畜天天被洗脑,只能顾及自己卑微的小生活,连抗争的勇气都没有了。于是资本家就变本加厉地敲骨吸髓,用越不合理的制度去压榨人、剥削人,为所欲为。
不想办法改变这种情况,真的不行啊。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头行动吧。"小羊带着众人来到了市中心的双子塔前,坏笑着说,"是时候去搞点事情了。"
"埃、埃德蒙,凡事小心。"伊莱恩嘱咐道。
"我会很小心的。"血狮子答道,"我准备了各种
血液样本,最坏情况下我还能()
变成暴风龙兽,强行逃离诺威。"
"希望你不需要这样做。"洛里安苦笑:"虽然海关那群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们好歹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演变成暴力冲突的话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受伤。"
"嗯。"埃德蒙闷哼了一声,没有反驳鹿人德鲁伊。
"那么暂时再见咯!拜拜!"小羊挥着手和众人道别,然后和埃德蒙一起往另一边的高塔入口走去。他蹦蹦跳跳摇着小尾巴欢快走路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和父亲一起去游乐场玩的小孩。
"我们也走吧。"洛里安推着伊莱恩的轮椅,往这边的高塔入口走。
"话说回来,另外几座城市的工人们为什么就没被洗脑呢?"跟在洛里安身后的伊奥,好奇地问。
"另外几个城市里,默尔根家族的影响力没斯塔万格大吧。"鹿人青年思索着答道,"默尔根家族原本是航运业巨头,在这座港口城市展起来的。然后有了钱的他们就一点点吞并这座城市各种中小企业,最终变成一家独大。在这座城市独大之后,他们就开始为所欲为了。"
应该说幸好别的城市没有被某个企业一家独大,占据所有的企业链吗。很难想象整个诺威那么多个城市的工人们全部被洗脑,全变成听话的傀儡之后,这个国家会变成怎样。
啊,不过他们也派不出去那么多的脑魔,给每个企业每个工人洗脑。脑魔是高等魔族,数量有限。
而且魔族本身就是以生育能力低下、人数决定性地少而著称的。
大概,给这一整座城市的工人洗脑,就是这群脑魔——思齐克家族】,能做到的极限了。
魔族的数量决定性地少,意味着他们也很容易被灭绝。伊莱恩还真有过把这座城市里的脑魔杀光,让这个邪恶种族灭绝】的念头。
但这应该很难做到吧——在城里和成百上千的魔族交战,还不能伤及无辜,这种事情不太现实。
巨大的双子塔里,是个更加巨大的购物天堂。从百货商店到食市再到各种名贵品牌的专门店都有。十层以上则是各种商用写字楼,从十一层到六十七层,里面养着一大群勤勤恳恳地工作的社畜,恐怕至少有上万人。
不过今天的情况相当特殊,社畜们忙着加班是不可能来逛街的。比较冷清的商铺里,是趁着假日偶尔出行的上层社会人士,一般都是带着保镖成群地出行逛商铺。
即便如此,逛街的人依然算是很少的,原因很简单,最近生在诺威的动乱让很多中小资本家都出逃往国外了。
简而言之,有点钱而且没有和这个国家绑定得很厉害的有钱人,都卷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