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只从这简单一面来看问题。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是你公司里的人说了什么话,为难你了。”余恭下意识摇头:“没有这回事。”“宝贝,你不告诉我实话没关系,但等我自己查出来,这件事就不会和平解决。”李观复头发被风吹起来,一张脸看上去相当平静而强大,说出的话却相当有压迫感,“我不会容忍任何人对你有欺凌行为,就算是职场上的上司也不允许。换句话说,我非常护犊子,如果让我知道有人在欺负你,我不会善罢甘休,明不明白?”余恭在他面前永远是一个上幼儿园的小孩,就算想要偷偷拿一颗糖也会被第一时间发现。可是,李观复却不是那个会责怪他的人,相反,他要的不是听见伴侣被人欺凌这么一个真相,他也不需要从这面来装饰自己有多么神通广大,可以帮助他解决这些烦恼。他只是想知道这件事的恶劣程度,以及少妻的心情有没有受过分影响,这能帮助他自我识别需要做到哪个程度,是一刀两断还是可以和谈。“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那我只好实话实说了。”余恭叹气,“你给——不是,那三部影片,其中有一部古装剧我本来挺想尝试的。不过雪琼姐说我不适合演古风戏,把这个资源给了我师弟李泽霖,说明天下午要带他去见导演还有片方,给他一个机会。”李观复听出些许端倪,眼里多了一丝寒意:“那部剧的片子应该是老郑?他点名要和你合作,她有什么资格半路截胡给他人?”“我也这么说的,还吵了一架,结果没有任何改变,还是给别人了。”余恭这一天一直在劝自己应该适当的去分享一些资源,毕竟他的身体不是什么金刚钻打出来的,一直连轴转也会累。但似乎这个原因不足以让他接受资源被抢,现在这么一说,他反而觉得更不公平。“我没有人权。”余恭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羽绒服拉链,上上下下的滑来滑去,“这么些年了,不管我给公司赚了多少钱,始终没有人权。在雪琼姐看来,我不过就是一颗摇钱树,就算有一天把我砍掉去栽培别人,照样不会有任何结果。她说得对,公司如果只靠一个人挣钱,大家都会饿死,我只是不想接受,也不甘心接受他们要踩着我的肩膀往上爬,还要劝我大方一些。我为什么要大方?我不是圣母,也生不出来耶稣这样的圣子,我甚至成为不了像耶稣这样的伟大神祗。我只是一个想在通宵感谢下班后来一杯热乎乎的咖啡,然后在太阳出来时回酒店睡几个小时,继续赶工的娱乐圈普通人。”他真是觉得挫败极了,“我跟你说,混这几年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在不停倒退。不是有刁民想害朕,就是有奸臣想让朕传位给他的狸猫娃子,可他们都忘了一件事,朕现在还不是朕,朕只是个预备太子,偷摸摸做一回容易被发现,就被他们当成皇帝联合起义让我下去,把王室拱手让人,你说哪有这个道理啊,这不是欺人太甚?”他心情非常不好,说完这些话整个人都要郁闷到把开好的花重新收回在种子里。一抬头,李观复却望着他非常温柔的笑着,好像一点都不理解他的郁闷,甚至还摸了摸他的种子壳儿,觉得他这个德行特别好玩。余恭忍不住了:“你笑个der啊,朕都要被奸臣害死了,身为皇后,你不帮朕想想法子,你还搁这儿笑?你笑笑笑,我看你是要反了,难道朕被推下去对你这皇后有什么好处?你要自己掌权当武则天?”李观复难忍笑意,终于放声笑了出来:“小鱼,你太有意思了,恐怕放眼整个娱乐圈也找不出来第二个像你这样有趣的人。”“有趣有什么用?有趣还不是得被人踩在脚下当垫脚石。”余恭在车前盖坐下来,隔空望着李观复,“我现在真是快愁死了,有一就有二,他这次能抢我一个古装片,下次就能抢我一个古装剧。这要是普通剧本就算了,要是特别精良的那种大制作,能跟《琅琊榜》《鹤唳华亭》等等相提并论那种,我岂不是要亏死了?”
“不会有这个可能。”李观复打断余恭,说的很确定。“你怎么知道没有?”余恭说,“我今天已经翻脸跟老板吵一架了,说实话,我现在心里非常慌,因为我知道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她绝不可能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把我余恭焦虑的越来越严重,忍不住咬着指甲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应该先给第二部戏导演打个电话,还是该和小美商量用不用给其他演员送送礼物,先来宣誓一下主权,真被踢下去,那些人也能为他抱不平,不至于太难堪。胡思乱想之中,李观复抱住了他。余恭身子一僵,下意识要挣开:“你还是别抱我了,我现在不想要拥抱,我在想这件事应该怎么办。”“不用想。”李观复把他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说,“这不是你该想的事,做自己才是。”“可。”余恭还想说什么,在那种情绪里出不来,一抬头瞧见丈夫那双眼睛,瞬间明了李观复意思,“你要帮我解决。”“我什么事不能解决?”李观复霸气一笑,“嗯不是知道了吗?那些资源是我给的。既然如此,你觉得凭什么我自己投了钱,却要任由你经纪公司胡来,选用别人当男主角?”原本还有那么一扇纸糊的窗户搁在两个人之间,他这么猛的一掌推破,余恭瞪大的眼睛,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李观复从今晚见到他就发现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刚才不小心说漏嘴,这想法在心中得到验证,他也没理由再隐瞒下去:“我没有任何轻视你能力的意思,我知道你的资质比别人好,更懂你是多么优秀的演员。但比起这个,我深知娱乐圈中只有钱才是王道。所以我能做的只有这个,只有一笔又一笔去砸投资,去砸钱找导演,才能让你在这丝带缠绕的低俗社会有一丝挣破束缚的可能。哪怕只是一点点,这个钱砸出去,有水花,我就认。”夜深露重,风寒料峭。李观复长叹一记,宽大手掌捧住少妻的脸:“你十九岁就跟了我,乖乖,在我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