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间离开,目光越来越沉,情绪也渐渐酝酿出一丝愤怒。他当然知道私生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他只是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大胆,而他的信息泄露的这么快。“余老师,我们为您更换一个房间吧。”发生这种事也是酒店的责任,经理向他深深鞠了一躬,“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加强安保,前门后门一定守好,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事已至此,助理又不在身边,余恭只好如此。他转身往外走,想起什么,又回到肩负前面拍下的那几个人的脸。“余老师?”“这种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余恭从不是太圣母心泛滥的人,“如果社会没有法律来制裁无理行为,肯定会乱成一锅粥。私生不是粉丝,如果再有下次,我也不会轻易姑息。”“是是是,小孩不懂事。”经理赔礼,“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就是了。”“不一般见识?”余恭觉得讽刺,“我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般见识?现在这个社会,人的心理成熟年龄越来越低,小孩就什么都不懂吗?未必吧?”他想起前段时间的那个新闻,更觉得可笑了,“如果人人都把自己的小孩以年龄小,不懂事为理由进行庇护,那他们杀了人也不过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行为。十一岁杀人被关起来,因为他不懂事,几年之后再放出来又杀了一个人,人们只会说可惜他故技重施,却没有一个人会怨他十一岁时杀人是本质上的犯罪。不懂事不是借口。”停了停,余恭低头,看着手机上几张得意洋洋的脸,“容忍任何一场年少时的犯罪,都是对他们未来杀人碎尸的宽待。总有人要做正义之士杜绝这种行为,得让他们知道,再软的柿子也不好捏,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这才是民法宪法的意义所在。”经理和几个下属对望一眼,谁都没吭声,没好意思讲话。世界上永远不乏黑白分明的人。只是向罪恶一方开炮需要太大的勇气,很少有人,愿意去惹这个麻烦。显然,余恭是这些明星里头唯一一个硬刚的。也不知他背后多大背景,能让他有如此底气,去矫正那些其他艺人不敢得罪的人。说好了要更换房间,余恭坐电梯上楼,这就回房收拾东西。知道自己的门差点被人打开,他心情沉重,觉得特别烦躁。谁都不喜欢隐私被侵犯,何况他是艺人,虽然需要粉丝支持,但也需要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才最完美。他在这个酒店住了挺长时间,从这部戏开拍就一直住在这儿。如今要换一个房间住,房里好些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只能暂时先拿几个必要用品带走,剩下的等明天小美回来再说。心情实在是太低落了,余恭心不在焉拿来手提包,往里面装自己的东西。一通视频打进来,他见是李观复,想起白天的新闻,稍微调整了下心态,这才深吸口气接听:“哈喽。”“这么晚还没休息,宝宝。”李观复看时间,现在已经十一点四十,通常这个时间余恭应该是已经躺床上了。何况冬日的剧组下班都比较早,晚上光线也不好,拍不出什么,导演不会让一直熬夜。
今天反常,余恭站在床边似乎在整理东西,睫毛垂着,脸上没表情,就差没把我心情不好几个字刻在脑门。“怎么了,这么不开心。”李观复将椅子向后移了几公分,手机靠着桌面台灯,借着明亮的白光打量余恭,“谁惹我的宝宝不开心?说说看,我有没有能出一份力的机会。”“没有。”余恭知道他在逗自己开心,可现在他是真的开心不起来,“唉,我又要搬家了。”“搬家?”李观复知道他意思是换房间,察觉也许是出了什么问题,询问余恭,“你想在电话里谈一谈,还是我现在过去?”“你别跑一趟了,没必要。”余恭把耳机充电器挨个放在包里,“我以为这个酒店挺安全的,没想到信息还是泄露出去。这个星期一直有一个戴帽子的男的过来开我房门,今晚下工我不是回酒店吗,门被锁住了,七八个未成年一直输密码,也不知道想进来还是想干嘛,门就被锁了,我差点进不来。”床头有一包新开的纸巾,他记得很清楚,昨天专门数了下还剩七包。然而此刻却不翼而飞了两包,位置还变了,不知道被谁拿到了玻璃茶几上去。余恭缓缓抬头,扫视了一圈屋子。房门没有关上,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毛骨悚然,总觉得在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让他根本不清楚的存在,就那样默默的盯着他,和他共存一个空间,就像……鬼。李观复隔着屏幕也看出了余恭面色发白,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问,问的多了,只会增加小鱼的心理负担,让他更疑神疑鬼。电话那头有李观复陪着,余恭心里踏实多了。他将整个屋子看了一遍,所有大的摆件都没有变化,走到洗衣机旁边,他屏住呼吸,猛的把盖子打开。里面没有蹦出来一个人,也没有一张猥琐的脸。余恭松了口气,正觉得自己想太多,转头瞧见衣服框里他昨晚换下来的脏内裤不见了。天灵盖忽然一凉,整个人像在大冬天泡进薄荷水,毛孔里直钻冷气。“我内裤呢。”心脏怦怦跳个不停,他弯腰在框子里找了一遍,发现不止昨天的脏内裤没有了,就连今早换下来的袜子、背心也没了。不仅如此,当他的手翻到其中一件东西,刚看清是什么,他就喘着气一下扔了出去,“有人进来了!”李观复虽然没看太清是什么东西,但凭借飞出去的形状以及颜色,他也看见了,那竟然是一件粉红色的胸罩。款式很老旧,还有些许变形,不知道在框子里存放了几天,就这么和余恭的衣物混在一块。“小鱼,报警。”李观复无法让余恭一个人,拿起手机跟外套,这就从电视台办公室出去,“我现在过去,你先报警,然后去一楼大厅等我,尽快。”余恭还没讲话,手机忽然跳出低电量提醒。灵异的事情下一秒钟发生了,明明还有20的电,屏幕去刷一下变得漆黑。“老公?”余恭飞奔过去企图重新开机,然而怎么做都无济于事。就在同一时间,一阵阴风吹过,门砰的关上,将他困在了房间里。余恭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面,环顾四周,从桌上拿起了小美的卷发棒缠在手上,当防身武器:“谁,出来!”屋子里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任何声音。他想到经理说的那件事,缓缓一步一步走向大床,越到床边,心脏跳得越快,在这个夜晚他头一次感觉到一种恐惧——小美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衣物和他的放在一起,她很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