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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传奇三(第1页)

施溪背靠青石,开始想之后的事。卫姜死后,杜圣清也要回来了吧,这个疯子不可能会放过他的。经历刚才的事,施溪终于明白了云歌的危险。“怪不得姬玦让我先成圣,再去找杜圣清麻烦。”施溪轻轻呢喃:“杜圣清现在杀我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他说完沉默,仰起头,透过林间婆娑的树影,看天上的那轮明月。很快,施溪在心里就做出了决定,他得先离开云歌暂避锋芒,至少也要等【化械】结束再回来。【玄天木】认他为主后,安静躺在他膝盖上,紫色的枯枝,细而轻盈,表面泛着冰冷的寒光。施溪终于分出心思,来给自己疗伤。不过他才医家一阶,今晚伤他的任何一样东西,都不是低阶医家术士可以解决的。他只能简单地给自己止止血,缝缝肉。施溪咬断自己的一截袖子,把它当成纱布,包扎在左手臂上。腿终于有了点直觉,施溪捡了根木头当拐杖,借力,摇摇晃晃站起来。“去哪儿l呢?”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跑不了多远,施溪说:“随便找个城郊附近的小村子,先躲着养伤吧。”施溪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他翻过皇陵这座大山,没有回卫国皇宫,而是反着走,到了另一座山头。他现在开始想念驴哥了,如果驴哥在就好了,可以驮着他出城。施溪开始在山林里物色坐骑,可是这里什么大型鸟兽都没有。农家一阶【万物之言】,能让术士的耳朵变得十分敏锐,施溪闭眼,认真捕捉大自然的声音。蚂蚁翻叶、老鼠出洞、蜘蛛吐丝,静谧的山林深夜,任何一点细微动静都被无限放大,被听得一清一楚。“簌簌”,很快施溪捕捉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蛇在爬行,腹部鳞片刮过土壤、搅乱草丛。施溪睁开眼,眼中有些欣喜。一条蛇的力量不够,但他或许可以命令一整个蛇群,载着他行走!施溪用木拐点了点地,他弯下身,想先捉起一条蛇看看品种。可施溪低头,看到不远处绿色的藤蔓后,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藤蔓叶子退化后,就会变成用来缠绕、攀附的卷须。如今这一根绿藤,浑身上下,都长满了绒毛般的触须。它穿梭丛野,势如破竹,四面八方袭来。施溪神色冷漠,强撑着,使用灵力,御风斩断了一截绿藤!但它们是可以再生的,很快断口处又长出新的芽,继续往前嘶嘶,把他包围。被藤蔓有毒的卷须碰上,不死也伤。林道尽头,月凉如水。施溪抬头,看到了一个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人。柳从灵在杜圣清面前温柔似水,对外却是公认的冷美人。她的裙摆颜色由深至浅,上面深的地方近黑绿,下面浅的地方,则像是一层水之青的缥碧纱。农家圣者容颜不老,青春永驻。可柳从灵修了农家邪术,遭到反噬,当年那绸缎般如水的黑发,如今跟秋季枯萎的植物一般,泛黄老去。枯燥,弯曲,凌乱。()失去光泽失去生命力的枯黄长发,让她冷若冰霜的五官,都显得不再年轻。?想看妾在山阳的《肯爱千金一笑》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柳、从、灵?!施溪猜到了杜圣清会回来,却没想到,杜圣清来的那么快。柳从灵现在对施溪的心态也早就不同往日。当年她正受宠,跟杜圣清浓情蜜意,爱屋及乌,才会怜爱还在襁褓中的施溪。可是如今她容颜逝去,杜圣清只把她当左膀右臂,眼中再无半分情爱。柳从灵对施溪,便只剩杀意。施溪视线冰冷看向她。柳从灵在杜圣清面前是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她轻轻一笑,开口打招呼:“小世子,好久不见啊。”施溪道:“你是谁?”柳从灵装作诧异:“嗯,你不认识我吗?”她笑起来:“何必装模作样呢世子殿下,我知道你有出生以来的全部记忆,你肯定记得我。”施溪没说话。柳从灵莲步轻移,淡淡夸赞说:“真厉害啊殿下。你当年骗过了所有人,骗过了卫姜,骗过了我,也骗过了你爹。”“我就说以杜郎的天赋,怎么可能生下个平平无奇的儿l子。不过,怪就怪你生错了时间吧,偏偏要生在这卫氏王朝的末年。”施溪懒得跟她废话:“是杜圣清派你来杀我的?”柳从灵没否认,她叹息一声,惺惺作态:“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你爹也不想杀你的。”施溪嘲讽一笑。柳从灵:“我跟踪了你一路。卫溪,从你踏入卫国国境线开始,我就注意到了你。”她轻叹说:“你怎么能和神农院的人狼狈为奸呢?帮着窦玄那群虚伪鼠辈,算计你亲爹。”柳从灵轻蔑说:“高唐塔前的凤凰低鸣,是【逐日之羽】吧。”她出生农家,对于赵国、对于农家术法再熟悉不过了。柳从灵笑看施溪,像看一只被逼到绝境只能等死的幼兽。“神农院这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一十多年的事,查到现在。”她打量施溪的眉眼。她亲眼看着他出生,一晃多年,当初那个襁褓里奄奄一息的婴儿l,长成这般风华模样。不得不承认,施溪继承了他父母样貌上的全部优点,就不知道是不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柳从灵叹息说。“本来为了云歌的计划,你就必须死。现在你还知道了杜郎当年去争抢【扶桑】的事,那就更不能活了。”施溪讽刺:“什么叫争抢扶桑,你们那明明就是偷。”柳从灵:“这一者有区别吗?”柳从灵指尖一绕,手腕上出现个白玉镯子来。镯子内部封印一根深绿滕条,根茎相连,叶缠着叶,将白玉都晕染成翡翠色。天下排行四十的农家神器,【蛊藤镯】。杀机是神器主人()最后的保命招,可是神器本身就有自己的招式功法。施溪得到【千金】后,因为【千金】受损,一直没有去研究过【千金】的用法。可柳从灵不同,她已经拥有蛊藤镯很多年了,对神器的操纵早就炉火纯青。柳从灵:“你现在最轻松的死法,是咬一口蛊藤的汁,能顷刻暴毙。你省了痛苦,我也省了时间。”施溪:“你会那么好心?”柳从灵:“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柳从灵手指搭在镯子上,轻轻旋了下。下一秒,数百根蛊藤拔地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鸟笼将施溪锁定。施溪面无表情,犹如笼中鸟,被囚于此,插翅难飞。柳从灵走近,看到他左手臂上的伤口,笑道:“你流了好多血啊,卫溪,真浪费。我很久没喂过蛊藤了,没想到第一餐就是卫国的世子,它们真幸运。”啪,柳从灵拍了下掌。瞬间,藤条上那些白色的卷须开始生长,不断有白点冒出。施溪的视角,就见那些卷须,像是白色的霉菌,以疯狂的速度繁衍。霉菌长满藤条爬到了地上,跟泡沫一样膨胀鼓起,朝他吞没过来。施溪厌恶地后退,掌心【千金】变成一把木剑,他砍断了鸟笼的两根栏杆,捂住受伤的手臂,跑了出去。柳从灵眯起眼睛,看着他手中的剑。不过她并不着急,跟猫逗老鼠一般,步步紧逼。“你从哪里偷来的武器。”“卫国皇陵吗?”“你胆子真大啊,怪不得会受了那么重的伤。”她耐心耗尽,也懒得跟施溪浪费时间了。柳从灵指尖轻敲了下镯子,瞬间十根蛊藤合一为一,变得粗壮无比,像是一条巨蟒,速度惊人、力量也惊人,追上重伤的施溪。一甩一圈,缠住施溪的腿,硬生生把他拽倒在地。施溪摔了一跤,被拖着后退,一路身体摩擦出无数伤口,直到撞上一棵巨树后,才停息。柳从灵并不是一个喜欢折磨弱者的人。——但这是杜圣清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啊。她眼里流露出淡淡的讥讽来。柳从灵轻轻说:“杜郎的天赋很好,可你娘是个废物,连带着你也是个废物。”“卫溪,你爹一十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儒家破圣了。”“可你今晚在我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像是条丧家之犬。”施溪他捂住脑袋,缓了一会儿l,才咽下喉咙处的血,清醒过来。“你爹再狼狈,都不会被人欺凌成这副样子。”柳从灵嘲弄道:“你活着,真是你爹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在被蛊藤困住的瞬间,施溪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他逃不掉的,只能和这个女人鱼死网破。施溪有意拖延时间,抓住她的妒恨,兀地笑了一声,平静道:“你怎么不说,他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呢。”“放肆!”柳从灵低斥,眼神冰冷,扬起手臂,一个巴掌就想扇下去。但是施溪抬起手,死死握住了她的腕。他握的是柳从灵戴镯子的那边,蛊藤镯对于施溪来时,无异于空手接刃。掌心血流不止,淅淅沥沥落在地上,可施溪也没有松开。施溪平静说:“真以为我稀罕这个世子之位吗。”施溪的脾气一直都很好。因为他喜欢一个人琢磨自己的事,“专注”是墨家最看重的天赋之一。齐国机关城的时候,施溪在旁人眼中,就是个专注而安静的天才。他不喜欢凑热闹,也不喜欢惹麻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施溪嫌吵,可能还会退一步,换个安静的地方继续待着。如非必要,施溪绝不会主动卷入他人的恩怨里。这是他第一次从心底里对一些人感到厌恶。施溪断断续续咳血,他在卫国陵寝九死一生,本来就精神紧绷。此刻面对柳从灵层出不穷的追杀,被逼至绝境,反而冷静下来。他沙哑说:“叫杜圣清等着吧,我早晚会杀了他的。”柳从灵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诞的笑话,弯了弯唇。“有勇气是好事,但盲目的勇气只会贻笑大方。”“这些话你留到地底下,说给卫姜听吧。”柳从灵目露悲悯,看他如蝼蚁,鄙夷说。“你也配对你爹口出狂言?”施溪松开了紧抓蛊藤镯的手,掌心血肉模糊。柳从灵不再犹豫,电光石火间,伸手狠狠掐住施溪的脖子,向前一步,把他摁在乔木上。女人深绿浅绿的衣裙拂过草地,俯下身,长发泛黄枯燥。她眼中再也没有遮掩,疯狂的妒恨涌现出来。“卫姜她凭什么怀上杜郎的孩子!她凭什么!”“你和你娘一起死吧!”“两个废物!”施溪说:“你那么嫉妒卫姜,那么我祝你下辈子投胎,能投成卫国的帝姬吧。”柳从灵神色扭曲。施溪浑身都是血,脸上有血,下巴有血,脖子有血。黑色衣衫几乎被他的血重新染了一遍,长发也有一块一块的血污,黏在苍白脸侧,狼狈不堪。他另一只手紧握着【玄天木】,在和柳从灵的对峙中,渐渐摸索清楚【玄天木】的杀机。

神器认主后,主人就会自动知晓怎么使用杀机。杀机虽然不会伤害主人,但使用杀机后,一定会遭反噬。他今晚,身受重伤,手脚皆废,处于【化械期】,还灵力溃散。施溪都不敢想,使用完【新塑】后,他身体会碎成什么样子。不过只能赌,不赌肯定没活路。施溪呼吸很轻,坚定要快些破圣的决心。柳从灵恨声说:“我嫉妒她什么,那个废物有什么好让我嫉妒的!果然伶牙俐齿,看来我在杀你前,得先把你的舌头割了!”她从自己头发上,取下一个银片做的头饰来。薄薄的银片,边缘锋利如刀。柳从灵捏开施溪的下巴,眼睛充血,势要割断他的舌头。施溪咬牙,彻底捏碎【玄天木】。咔。玄天木毁灭的声音很清、很脆。像是在冰天雪地里,鸟雀落地,踩断了一截枯枝。柳从灵也听到了这一声动静,她愣住,因为这声音确实古怪,干枯,遥远,像从空茫大雪中传出。不过很快,柳从灵便回神,反应过来,周围的空气确实变冷了!她手中握的那块银片在结霜。轻薄的雪花爬上表面,马上就把它覆盖,冰晶甚至蔓延到了她的手指上,而施溪是寒源中心,他脸上毫无血色,头发开始结霜,皮肤上的晶体像是落了一层盐。柳从灵瞳孔紧缩。这是什么?!哗啦,一阵风呼啸而过,把霜粒吹向天地。下一秒,天地仿佛开始在下一场大雪。白雪苍茫,把山林夜色都遮掩。浮于空中的,像雪,又不是雪。冰冷的粒子,瞬息冻结世间万物,整座山头,顷刻间变得白茫茫一片。柳从灵丢掉银片,她察觉到了其中极其恐怖的气息。她难以置信看向施溪,根本不敢想象这是施溪的力量!“——你做了什么!”柳从灵目眦欲裂。施溪:“没做什么,送你去投胎而已。”柳从灵脸色大变,她想后退,却发现,她的双脚已经和大地凝固在了一起。那透明的晶体,棱角锋利漂亮,把她小腿都冻上。柳从灵从心底发寒。【新塑】笼罩的地方,万事万物都在凝结成为冰晶,先是被冻结,而后开始毁灭、重塑。柳从灵低头,就见那被她丢弃在地上的银片,此刻开始碎裂。银片表层的冰霜四分五裂,裂痕如蛛网般,越来越细、越来越密。最后“砰”的一声炸开,它作星辉散在空中,被风一吹,了无痕迹。像是凭空消失。柳从灵终于反应过来。“【新塑】……”她难以置信念出这两个字,“【新塑】!”她豁然抬头,瞳孔缩成一点,像是看怪物一般,死死盯着施溪!神器的杀机只有神器的主人可以使用!可施溪连圣者都还没突破!他凭什么让神器认主!“是你用了杀机【新塑】?”除了新塑外,她想象不出来,有哪股力量可以这样瞬息抹去一个事物的存在。柳从灵说这话的时候,嗓子都在发颤。因为【新塑】甚至可以直接抹去她的存在。她枯黄的长发,已经开始结冰,在【新塑】覆盖范围内,随时随地都可能毙命。柳从灵心中有太多惊骇恐惧了,可她根本不敢再久留。她面沉如水,用还没被凝固的手,匆忙取下镯子,弯身,用蛊藤镯恶狠狠砸碎脚下的冰晶,力气大到,她的腿骨也跟着在震动!砰!冰晶破碎,柳从灵最后恶狠狠看施溪一眼,头也不抬地往风雪之外走去。蛊藤在她脚下,成为绿色的浪涛,与风霜对抗。不过毕竟是神器的杀招,柳从灵速度再快还是比不过。()她回头,就见山栾消失、树林消失、大地消失,这毁灭的雪色波涛,直逼到她的眼前。?妾在山阳的作品《肯爱千金一笑》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柳从灵扬起脖子,牙关颤抖,眼中已有癫狂之色。施溪不知道柳从灵会不会死,他使用完【新塑】后,就已经精疲力竭了。施溪强撑着,想指使【千金】吞噬玄天木的灰烬的,但手刚伸出一点,就迎来了杀机的反噬!大脑剧痛,浑身颤抖,施溪冷汗直冒,活生生痛晕了过去!这一整座山都在消失。【新塑】的恐怖之处就在于此,生灵消失得无影无踪,存在直接被抹去,没有任何人能察觉。这场风雪过后,施溪背靠的树木消失,脚下的土地消失。他身下空无一物,剩一个人孤零零浮在空中,马上就要坠落。【千金】慌慌忙忙,将自己变成一个机关翼,堪堪接住了施溪的身体。不过它本就是破损状态,飞也飞不稳,时高时低,跌跌撞撞,差点撞到另一座山头。好在,一阵温柔的风托住了它,引着它顺利落地。卫国皇宫后殿,有很多乌鸦。它们停在弯曲的枯树上,停在颓圮的宫墙上,翅膀与夜色融为一体,藏在暗处,只有血红色的眼在幽幽发着光。它们是守护卫国皇宫千年的哨兵。任谁擅闯后殿,都会被立刻发现,施溪闯入后,乌鸦便发出了警告。姬玦用儒圣令牌,引开了包围过来的士兵。将领向群鸦之首询问。“进入后殿的人就只有七殿下吗?”可乌鸦立于檐角,一声不发。士兵们抿了抿唇,畏惧于罗文遥和姬玦,最后只能鸣金收兵。姬玦想继续往前,可是这些乌鸦展翅飞下,围住了他。“卫国皇陵可不会欢迎阴阳家的家主。”他的靠近,如果引起卫国皇陵的戒备警惕,激活其中的机关杀招,那施溪在里面遇到的危险,必然翻倍。于是,姬玦便没有往前了。直到【新塑】启动,他听到无数声冰晶破碎,抬头,见远处山头落了一场茫茫细雪。【新塑】过后,天地一片清明。那破碎的冰晶,像是星辉四散。姬玦从林中走来,接住施溪。他半蹲下身,看着施溪苍白的脸,伸出手,为他扶开脸上被污血黏住的头发。姬玦垂眸,久久不言。最后他抱起施溪,往山林外走去。千金飞得晕头转向,在地上装死。姬玦低声说:“跟上。”千金马上一个激灵,活了过来。为了偷懒,把自己便成了个球,滚在姬玦后面。姬玦在云歌郊外,找了个小村庄,跟村民们借了一间房。施溪现在的身体,必须待在完全没有术力的环境里。他用水给他清洗完()身体,处理完伤口后,开始着手千金的事。千金眼巴巴趴在主人床头。姬玦手指敲了下木头小狗的脑袋,冷淡说:“过来。”千金歪头看他一眼,因为知道是主人信任的人,再不情愿,还是滚了过去。姬玦对千金可没那么多耐心和温柔,他创造了一个空间,把【玄天木】的灰烬和【千金】一起丢了进去,道:“你什么时候吃完它,什么时候就出来。”千金:“……”千金:“?!”施溪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五天了。他眼皮重得很,怎么睁都睁不开,手指微动,指尖不知缠住了什么冰凉柔滑的东西,施溪觉得难受,虚虚抓着,扯了扯。姬玦放下书,俯身,用手盖住了施溪的眼睛。他说:“先别急着睁眼。”现在是傍晚时分,太阳落在半山腰都还是很毒,阳光刺眼,施溪昏迷那么久,眼睛受不了强光的刺激。姬玦干脆直接用【序四时】,颠倒日夜,令日落月升。还在农忙的村民们,都错愕惶恐,看着天上瞬息之间,狂风大作、昼夜轮换,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姬玦取了点最纯粹清冽的水元素,倒在杯中,扶起施溪的身体,喂他喝水。施溪终于有了力气,靠在床头,模模糊糊睁开眼。就见农户家的门窗大开,月亮清透皎洁。而姬玦换了个耳饰,靠过来的时候,和月色泛着同一种光。施溪神志不清,枕着他的手臂,喝完水,声音沙哑:“我睡了多久?”姬玦:“五天。”施溪:“哦。”他刚睡醒就是有点呆。姬玦没忍住,笑说:“要不要问点其他的啊?”施溪:“问什么?”姬玦:“施溪,你还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吗?”施溪认真想了一会儿l,他睡得太久了,大脑浆糊一般,摇头。“嗯。”姬玦笑笑:“再休息一下吧。”施溪又沉沉睡去。姬玦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唇角笑意慢慢淡去。他来云歌前,对杜圣清其实没有多少杀意。他和杜圣清和胥蝶夫人,原本都只有利益纠缠。可现在,第一次,他想杀人有了理由。!妾在山阳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希望你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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