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欢喜之中她忽生一虑。
老蒋轮胎店与肖纵有关。
这一切,会不会……
“咚咚咚。”
思虑被敲门声打断。
那克制的力度与规律的敲动让她熟悉得闻其声便能知道门外是谁。
何愿站起身小跑着来到门前,拉开了紧闭的房门。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身着暗色家居服。即便是在家里,衣着仍维持着一分他习惯性的严谨。
注视着她的眸中缭绕缱绻,温柔永远是他的底色:
“廖姨宵夜煮了木薯甜羹。忙了一晚上,休息一会儿吧。”
他手中端着餐盘,盘中是一碗尚还冒着热气的甜品。
唯恐他端抬太久,何愿想接下他手中的餐盘:
“你还专程端上来了。”
手还未触及餐盘边沿,他便稍稍一偏,拒绝了她的接拿。
莫许轻然一笑,随着何愿的侧身踏入了书房之中。
本想径直走到书桌前将甜品放在桌上,却在看到亮屏的电脑显示时,脚步顿了顿。
他刻意垂下视线,转而走至沙发旁,弯身将餐盘置在了沙发边桌。
前发因弯身零落几缕,随着男人的动作扫过眼镜金边。
纤长显骨的手握着瓷碗边沿,将其从餐盘上拿起,放于桌面。
他拾起汤匙,轻轻缓缓搅动着碗中甜羹,以此加快热度的退散,能以一个合适的温度入口。
他规避她隐私的细节被她看在眼里。
与从前不同的是,在尊重之余她竟察觉出了丝“惧怕”的意思。
他惧怕她会介意。
他惧怕她会排斥。
只因上次的事情后,他对待她生出了一分小心翼翼。
然而就是因为他严格恪守着自己的分寸,这让她心中油然而生了一瞬酸楚。
他答应过她的事情从来不会食言,他向她承诺从来说到做到。
他既然答应给予她足够的空间不再插手她不希望他插手的事情,那么他便绝对不会跨错一步。
所以。
她没有必要对他隐瞒。
“如果不够你再叫我,我再帮你盛一碗。不过木薯淀粉含量较多,晚间多食有胃胀风险。两碗是极限,再多就不可以了。”
温声言罢。
他站起身即要转身离去,却忽然被她握住了手腕。
她在踟蹰难言。
他不急不躁,静静望着她。
等待着她似想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