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伤的确是多处骨折,看着蔺池双身上的固定手法,倒是不错,的确不会移位,摸了摸腿骨,接骨竟然毫无出错。“门外那小子,倒是有几分学医的天赋。”红烛下,一排银针泛着冷光,自火中穿过,落入各大穴位之中,中了九分散的人,几无活命,一来虽是它无解药,二来是你根本没有服用解药的时间,这小子能拖到如今,只是因为他体内有几味药正好与九分散相克,却因强行运用内力,导致毒入经脉,现下也只能将毒限制在外周,不让它入心。屋内的红烛被吹灭了,钟令怀悬着的心,放下了半颗,搓了搓手臂,崖底湿冷,夜间尤甚,刚刚一直拉着蔺池双和竹架并未察觉,现如今坐在此处,倒是觉得越发寒冷。“吱嘎——”钟令怀看着从天而降,兜头盖脸而来的被子。刚想看看门内是什么情况,又关上了。微弱有声音传来,“明日冻死了,我怕我孙子闹我。”钟令怀看着怀中这被子,心里却想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之盖在身上,闭目而眠,心中有事,试毒“爷爷,来喝口粥。”韩碧城听着自家孙子现在让他喝粥如此懂事,就不想计较些什么,随着小童下一句话,口中的软粥一口喷了出去,好歹记得对面是自家最宠爱的孙子,这才转了个方向,吐在了地上。“没人和你抢,我也想娶个跟小哥哥一样的人,爷爷。”吃着饼子的韩子木丝毫不知道这话在韩碧城心里激起千尺浪,他家就一根独苗苗,早知道就不该救,这要是自家苗长歪了,以后怎么办。“小公子可别打笑我,等小公子长大了,以后会遇上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与你比肩同行。”钟令怀察言观色的能力还可,自然知道韩碧城心里怎么想的。“姑娘有你好看吗?”韩子木卷了个小饼递给了钟令怀,小脸上充满着好奇。“为何这么执着于好看与否,皮相虽重,但倘若骨相凶恶,如同披着羊皮的狼,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钟令怀问出了心中所想,接过了小童手中的饼,递入口中咬了几口,味道尚行,刚探了蔺池双颈脉搏动比昨日强些,地上有点状血迹洒落,这入口的饼子都香了些。“爷爷说,我打生下来,就只见过我爹和我爷爷,我娘和我奶奶都未见过,爷爷和爹都说她俩是美人,但是我从小出去的次数不多,我觉得小哥哥最好看。”小童今年虚岁十一,生辰小了些,周岁还九未十,眼里忧愁看向钟令怀的眼里却还是笑意。钟令怀依旧嚼着饼子,韩碧城却未曾想自家孙子喜欢钟令怀是因为自己和那儿子说的话,自己每次的话语,韩子木其实都放在了心底,只不过长年躲藏,极少有任性的时候,怕自己爷爷会因为自己身处险境。“小木,谢谢你的喜欢,你娘和你奶奶不一定是世人眼中的美人,但在你爷爷眼中,自然是极为好看的,因为那是要相处一辈子的人。”钟令怀笑如春山醒,以苏万物,钟蔚卿为他取字无双,的确是未曾取错。“嗯,知道了,小哥哥。”韩子木捧着脑袋颔首,朝自己爷爷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