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杉菲丽卡,不足以让你出卖神内琴佳,那么拿你的野心来换又如何?”
“你应该很清楚,没有高位面至宝的你,根本就没有与本宫平起平坐的资格。但是本宫依然留着你,因为你是那个小姑娘的身边人。她不信任陌生的老婆婆,她信任的是你,只有你有能力从她手中拿走百宝袋!”
“本宫应承你,事成后百宝袋就归你所有。到时任你要杀灭敌军,要一统天下,都不费吹灰之力。至于神内琴佳,对你而言无非是一只讨人喜欢的小猫小狗,死了一只,随时都可以再养一只。与你的毕生宿愿相较,孰轻孰重,当是可想而知吧?”
听她随口说出“她信任你”的时候,江冽尘目中微微一荡,掠过了片刻的柔和,而在迎上圣女的视线后,这短暂的动容,便又一层一层的被坚冰覆盖。
“能让她信任的,在日界并不只有我一个吧?你是看准了我没有那些正道伪君子的忌讳,觉得脏手的事找我干最合适是吗?”
春兰碧瑶款款而笑:“那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她们才是同伴,她永远都不会成为她们的威胁。而你不一样。”
“那个小姑娘是怎样盼着你死,不需要本宫再提醒你。当你们一起用餐时,你想与她分享世间的所有美味,她惦念的却是用餐叉刺进你的心脏;当你们一起出游时,你想与她共赏山水之美,她盼望的却是滚滚江水淹没你的头颅;当你在欣赏她的纯真时,她却在唾弃你的邪恶。你为你的敌人保管她的武器,是等她有朝一日用它们送你下地狱吗?”
她的话,句句刻毒,直刺入他最深的伤疤,连皮带血的翻搅。
不可否认,她现在所说的,同样是他在连日的苦痛中一次次自省的。让自己的敌人死在自己前面,本应是他一贯的作风,为什么唯独对琴佳,他却看不得她难过,看不得她受到伤害。自己对她的不忍,是否也是她精心设计的陷阱,他真的从一开始就信错了人吗?
“听上去,的确是很优厚的条件。”负手沉吟良久,江冽尘再度开口了,“但问题是,我并不觉得你比她可信多少。你已经背约过一次了,你凭什么让我相信,这一次你不会再过河拆桥?”
春兰碧瑶似是早料到他有此一问,当即笼袖起身,右掌高抬,朗声道:
“我以我的名字,以圣祖,圣灵,以我祖先的墓碑起誓,我方才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她如今立下的,正是最高等的“三元合一”誓言。
在她所生活的位面,名字代表了一个人在世间的符号,是供神明识别的标志。所以他们位面的每一个人,在成年后都有一次修改名字的机会。因为父母所起的名字终究只代表父母的意愿,只有他们自行选择并认可的名字,才是真正刻入灵魂的烙印。
圣祖,圣灵,代表的是创世之神,是整个位面的信仰。祖先,代表的则是各人的来处。人位,祖位,神位,通常立誓,只需以上述三者中的任何一项为凭,便足以证明起誓者的诚心,除非是重大祭祀活动,否则罕有人会轻易立下三元誓言。
春兰碧瑶为取信于江冽尘,这一次着实是下了血本。而这也足以证明,她对安琪拉的必杀之心。
“本宫还可以给你一项额外的奖励。”说着,她竟是缓慢的除下鞋袜,露出一只如最上乘的晶玉般莹润的纤足,大模大样的扬到了他面前,“你将会获得无上的荣耀,在数以亿计的下位面贫土中,成为唯一有机会一亲天女芳泽的幸运儿。本宫允许你,现在就跪下来,亲吻我的脚尖,向我献上你的忠诚!”
看着那只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在自己面前一荡一荡的脚,江冽尘的表情忽然变得极其古怪。
弹幕:“江冽尘: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江冽尘:忍住不能笑!”
“给你的奖励是跪舔我的脚。不行了笑死我了,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奇葩啊[笑哭][笑哭][捂脸]”
“江冽尘:你跪舔我的脚都没用[doge]”
花半夏插话说,这倒还真不是圣女自恋到病态,主要还是位面风俗不同。在她的位面,血统与阶级的差异根深蒂固,能够亲吻贵族的脚趾,是一位平民一生的荣耀,通常只有做出过巨大贡献的人,才有机会得此殊荣。
更别说,是像春兰碧瑶这样高贵美艳,圣洁无伦的女子,至今为止,只有索埃尔曾有幸捧起过她的脚踝。其他的人,是连见都不配见到她的赤足的。
江冽尘始终没有反应,春兰碧瑶的秀足也只能尴尬的虚悬在半空,殿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良久,春兰碧瑶才悻悻的放下了脚,江冽尘全未掩饰面上的奚落,冷漠一笑,不无挑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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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让我二选一吗?这是我玩剩下的。”
天道有轮回,以往他最热衷的,就是让神内时雨去做她根本无法做出的选择。佐佐木池也和爱莉丝,上杉菲丽卡和风月两界,他每次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命运主宰者。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也轮到了他来做单选,这真是讽刺又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