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的质问,让林如雪觉得不舒服,她看着满口指责的姑娘,猜出此人便是严博学的妹妹严小燕。
书里,严小燕对林如雪颐指气使,总觉得她喜欢自己哥哥,就该哄着她,让她高兴才对。
两人明明年龄相当,可每次,严小燕总使唤林如雪,让她干这个干这个,什么都得听她的,即便如此,她还是看不起她,连个好脸都没给过她。
林如雪同样打量着眼前的严小燕,叉腰昂头立在门口,一身海军领的确良过膝裙,纯白袜子,打扮的跟个城里人一样。
严家可买不起这样时兴的衣裳,一看就是林翠花的手艺。
穿着原主的,吃着原主的,还来找原主麻烦,惯得她!
“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什么会给他,再说,他就算不见了,也该你们家里人急,我和他非亲非故,还想赖上我,凭什么。”
和她有屁关系,严博学舔着脸追云燕娇,他是死是活,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林如雪说完,就要赶人。
严小燕急的甩胳膊,“我哥都不见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他被云燕娇给拐跑了呀,还有不到一个月他就要高考了,就这么走了,一辈子就耽误了呀,你快去找,现在就去。”
这一家子的口气,命令的这么的理所应当,仿佛林如雪就该着他们家一样。
林如雪这才明白,原主被他们压了多久。
这人啊,你越是爱到尘埃里,一味的付出,别人就越拿你当根草,不会觉得你有多好,反而觉得你付出的还不够多,反复碾压你的付出,碾压了以后还要你爬起来继续付出。
林如雪嘴唇微抿,冷视着眼前的人,眼底是一片不屑的清肃,“他是自己跑的,腿长在他身上,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儿,再说,是他高考,又不是我高考,他自己的未来自己都不在意,我又何必担心。”
“你你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和我哥可是订过婚的,他好,你不就跟着沾光了,他可是我们家里的文曲星,我们全家都指望着他考大学呢,你不去也行,给我一百块,我去城里找。”
沾光?这么些年,原主只有被欺负的份,说这种话,也不怕闪着牙。
林如雪冷哼一声,这一个个的,要钱要的这么顺畅,真当她是冤大头了,“找我要钱,好啊,喊声亲妈,我就给你一张。”
严小燕还是头一次见林如雪这样,以前,她见了她,都很听她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想着法的讨好她这个小姑子,现在可好,说话竟这么难听。
她一张脸顿时一沉,像是谁欠了她两百块一样,指着林如雪就骂,“你说什么呢,林如雪你是不是疯了,就因为我哥跟别人跑了,你就吃醋,我哥只是一时被迷惑了,又不能怪她,谁让你这么土,云燕娇比你好看多了,我哥会喜欢她,那也正常。”
林如雪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洗到发黄的白衬衣,军绿色补丁裤子,一双黑布鞋,的确有点土。
衣服土,关她什么事。
再说,她土还是洋,还轮不到严小燕去评价。
“我土我乐意,你不爱看就滚蛋。”林如雪目光抬起,凉凉的看了严小燕一眼,“你身上的衣服,是我们家的,脱了我的衣服,才有资格嫌我土。”
严小燕惊着了,反应过来之后,满眼都是委屈,指着林如雪,嘴巴翕动半天,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反驳,最后只能变成一声哭泣,“林如雪,你这个笨蛋,竟然敢骂我,我回家给我妈告状去。”
严小燕委屈的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