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心知肚明,江弦曾经在谢师宴上有过一番言,希望文讲所给作家们提供学历。
“那时候你那个鲁迅文学院的想法,丁玲同志听了也很赞同。”
李清泉笑着说,“丁玲同志的说法和你一样,文讲所不好听,厕所也叫所,还是叫鲁迅文学院最好,这个名字有荣誉感。”
江弦听得心生向往,连忙问,“清泉同志,你们这个研究生班要是搞成,我们这些上一期的学员怎么办?厚此薄彼,我们可要闹意见了。”
“到时候组织自然会有决定的。”
李清泉解释说,“怎么?你还要带着上一期学员来文讲所搞静坐、绝食?”
“清泉同志,你放心吧,我绝不参与。”蒋子龙笑着说,“我们可不像江弦同志这么热爱进步。”
三人哈哈大笑。
聊了一会儿,江弦回过头,和王安忆对视在一起,她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一个人孤零零站着,看着似有些拘谨。
“安忆同志!”他打声招呼。
再往旁边一扫,他那师兄汪曾祺已经在人堆里侃上了,和王安忆形成鲜明的比对。
“江弦!”王濛今年也凭借《春之声》入选。
这位和江弦一样,也是常青树了,每年都获奖。
他又给江弦介绍了几位江弦比较陌生的同志。
《灵与肉》张贤亮。
《丹凤眼》陈建功。
《小贩世家》6文夫。
这几位无疑都是极耀眼的,张贤亮的《灵与肉》就不提了,改编后的《牧马人》轰动国内票房。
陈建功这会儿还是燕大中文系的学生。
江弦最喜欢的是6文夫,他的那部《美食家》写的简直叫个享受。
聊了一会儿,大家慢慢熟络起来。
蒋子龙看着他们激动的神色,感慨说:“你们算是赶上好时候了,江弦去年写的都是长篇,今年没拿几个奖。”
他这么一说,一旁有几位编辑纷纷点头。
相较于前两届的锋芒毕露,今年的江弦显然黯淡不少。
“那你们是不知道。”
王濛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
“今年江弦是自己只拿了一个奖,除了他,还有三个奖和他有大关联。”
“还有三个奖?”其他人一头雾水。
王濛掰着手指头解释:“《受戒》、《本次列车终点》、《午餐半小时》,这可都是江弦编辑出的作品。”
此话一出,众人全部傻眼。
按照惯例和规定,编辑和作者共享奖项的荣誉。
要是这么一算,这小子今年是又拿了四个奖啊!
巨大的冲击让众人陷入一阵失语的状态,尤其是各大文学期刊的编辑,看着江弦那叫一个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