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便是虞听眠饶有兴致的浅笑。
她怔了怔,又俯身行了一礼,“女郎,您莫要难过了。”
随即,她瞟见一旁的月事带,这才恍然大悟,“女郎原是来葵水了,这……新婚夜怎会……难怪王爷气恼……”
怎会?
虞听眠觉得好笑。
可不就是秦氏刻意挑选的良辰吉日?
她这是不信虞微微的鬼话,想要做两手准备呢……
此时的虞听眠早已卸下满头珠翠,未施粉黛的面容略显苍白,她忍住小腹绞痛,问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步摇。”
“奴婢碧莲。”
另一个婢女上前,在她身前跪下。
“步摇,碧莲,好名字,”虞听眠忍住笑意,假意忧心,“如今我葵水在身,无法侍奉王爷,所以……”
“奴婢步摇愿意为女郎分忧!”
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虞听眠仔细端详了步摇的面容,眼尾含着一颗泪痣,上挑的眼尾自带妩媚,在这样一个崇尚风骨的世道,她的容貌,的确不算出彩。
但架不住男人喜欢。
试问建康各大王孙世家,谁家后院没几个这样的媚俗侍妾?就连她那个中书侍郎的父亲,也难逃男人的本性。
这个秦氏,还真是个会拿捏男人的!
虞听眠轻笑一声,没有回应。
步摇见状,膝盖往前挪了挪,开始分析起了利弊:
“女郎,奴婢是您的陪嫁婢女,本就是在您不方便时候替您分忧的,您想啊,假如王爷宠幸了别的女人,这女人又不是个知根知底的,到时候再恃宠而骄……”
“你……”
阿樱刚要发怒,虞听眠抬手阻了去。
她抚着小腹上盖着的兽皮,懒懒道: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王爷的喜好,现下我是不了解的,也不知你能否入得了王爷的眼,不若,等王爷回来,我替你问问,问问他愿不愿意纳了你,如何?”
步摇以为自己的劝诫起效了,急忙表忠心:
“奴婢定当安分守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