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做事,自然有大人的道理,我等做手下的,怎会知道。”扫向曲玲珑的神色里满是鄙夷,抬手的瞬间,便要动手,青竹一直在旁边站着,民不与官斗,这是小姐告诉自己的道理,但是这种情况,她不做点儿什么,愧对自己“贴身丫头”这四个字。“我家小姐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就算要带走,也要给个明白才是。”青竹像老鹰护小鸡一样,眼神紧盯着两名官差,伸手拦在曲玲珑面前。当朝律法,官府抓人,需得逮捕令,若没有,便不能随意逮人,思及此,二人对视一眼,虽不甘心,但最终还是不得不离开。二人走后,青竹轻舒口气,看向曲玲珑的面色上划过几抹凝重,这些官差竟然来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若是下次再来,强行将小姐带走,那他们…见青竹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曲玲珑忍不住轻笑安慰,“放心吧,你家小姐还没那么好欺负。”眸底的凉意一闪而过,“就算要抓人,也要犯事才行,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虽听不懂曲玲珑那里这句“遵纪守法”什么意思,但见曲玲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青竹悬起来的心渐渐落下来。夜里,青竹挑着灯帮曲玲珑绣大氅,红梅端着洗漱用的盆进来,眸光落在垂头刺绣的青竹身上,划过几抹不自然。青竹忙着刺绣,压根儿没注意到红梅面上的表情,红梅原本住在后院,但因之前伺候了曲玲珑一段时日,便被陈管事安排进了朝辉堂,想着曲玲珑之前放在身边用过,某些时候着急了能派上用场。今日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先前虽然进过朝辉堂的门,但休息的地方,一直跟其余下人一样,被安排在后院,突然搬来这边,莫名有些不适应。向青竹扫过来,见她还在绣,面上不自觉划过一抹好奇,小姐的衣裳不是一直都由绣楼那边儿出吗?怎么青竹还要亲自绣?看青竹的绣工,算不上极好,到也不差,正思索着,就听青竹“哎呀”一声,望过去,就见青竹嫩白的指尖上冒出两调滴血珠。竟是被针扎了,十指连心,看那血珠子的大小程度,着实扎的不浅,顾不得其他,红梅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跑过来。“可是扎着了?”随后迅速返身,找了金疮药过来给青竹包扎,青竹见她动作娴熟,扎的蝴蝶结也漂亮,忍不住夸赞了一句。“真厉害,只是这…衣服…怕是不行了。”青竹垂下头来,眸光扫向大氅上被血染红的三点地方,划过一抹可惜。夜里刺绣本就看不清楚,扎手常有的事,只是这衣服…想了想,红梅俯下身来,让青竹将氅交给自己。只见她指尖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便在有血的地方上用十字针法绣出两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在青竹看来,她的绣工已经够好了,没想到红梅的手法更厉害。这针脚,怎么也得十年以上的绣工,才绣的出来,青竹站起身来,自上而下打量红梅,像是第一次见她似的,难掩眸底的惊艳之色。“如此强的绣工,怕是那绣楼的师傅,都没你这么厉害吧!”说着,“啧啧”两声,看的红梅面色泛红。她本就只有十六岁,被青竹一个劲儿的盯着,只觉得羞涩不已,青竹则是摇摇头,“这么厉害的手艺只做二等丫头缺才了。”说罢,放下红梅抱在怀里的大氅,拽着她就往外走,红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青竹直接拉到可曲玲珑面前。彼时曲玲珑刚看完书,正打算睡觉,见青竹拽着红梅进来,后者则一脸惊愕,当即有些疑惑,“怎么了?”青竹将刚才在侧房发生的事全部告诉曲玲珑,得知红梅的绣工竟比青竹还厉害,曲玲珑与青竹刚才的表情也一样,闪过一抹惊诧。回神之余,敛下眸底的惊愕,笑意盈盈迎上红梅再度羞红的小脸,“你会刺绣?”红梅点点头,因小时家中养蚕,因此她自六岁起,便上了纺架,要说女工,她姐姐要比她强上百倍,但因遭奸人所害,最终香消玉损,死在北侯府。想到死去的姐姐,红梅眼睛里闪过一抹黯然,曲玲珑并未留意到红梅眼神里的暗淡,思绪还停留在青竹对红梅的夸赞上。要知道,青竹这小妮子可是见人就夸自己打女红如何不错,能让她称赞,着实不易,想着,曲玲珑便破例提了红梅到自己的房里伺候。“往后,你就跟在我身边,跟青竹一样,不过,你主要负责的,女红这一方面。”说罢,曲玲珑起身,到内室取了几张衣裳花样出来。这些花样都是她无事时,特意画下来的花样式图,打算拿到山下的成衣铺里用,绣楼的衣裳虽好,但上面的花色实在老气。因此,她的衣服大都经由青竹之手,铺子里上好的绣娘可金贵的很呢,大都可遇不可求,若红梅真如青竹夸赞的那样厉害,她到真有心思让她去山下的成衣店。曲玲珑这么想的,也确实这么做了,第二日晨起,刚睡醒,曲玲珑便拽着二人下了山,彼时石磊正在后院练武,得知曲玲珑要下山,连忙跑过来安排马车。半个时辰后,石磊拉着马车过来,曲玲珑在青竹二人的掺扶下走上马车,刚进去,就被不知什么时候躲在里面的萧清河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迎上曲玲珑明显受惊的神色,萧清河咧着嘴笑了笑,露出来的白牙白森森的,曲玲珑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别告诉我你也要去?”萧清河嘿嘿讪笑两声,没有正面回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近几日山下不太平,你身边只带了三个人,我不放心。”这话,若是换作旁人,早就感动了,可惜萧清河面对着的人是曲玲珑,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白眼扫过去,只剩郁闷。:()穿成疯批庶女,稳定发疯拿捏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