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蒋璐璐欲言又止,想要表达内心的感激时,她的目光突然凝固了。门外,周侧妃的身影映入眼帘,紧随其后的,竟是两张熟悉的面孔——不,是三张。魏忆雪与魏母的出现,让蒋璐璐的表情瞬间凝固,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蒋璐璐!我就说你为何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原来是在安王府享受着忘却旧家的日子啊!”魏母的语气中满是愤怒,不顾场合,也不顾及周侧妃与顾峰的存在,直接开口责备。蒋璐璐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堪,魏母在顾峰和周侧妃面前的这番言论,令她觉得尊严扫地,尤其在顾峰面前,魏母和魏忆雪的出现,无异于揭露了她过去错误的选择。顾峰闻言皱起眉头,显得颇为不悦:“母妃,你怎么把什么人都往这里带?”周侧妃嘴角勾起一抹冷讽:“你以为我愿意带人来?他们是来找蒋璐璐的。”刚才还亲昵地称呼蒋璐璐为“璐璐”,此刻却直呼其名,显然周侧妃觉得自己的脸面受损。蒋璐璐的面色变得苍白,正欲开口辩解,却忽然被奶娘怀中的小身影吸引了注意。魏母方才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未曾留意到奶娘也在。当视线终于落在奶娘身上,更是清晰地看到了她怀中那个小小的生命——那是她的容哥儿。久别重逢,容哥儿似乎长高了些,虽然距离稍远,蒋璐璐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双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抓着奶娘的衣服,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蒋璐璐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空虚与渴望,不自觉地向前挪动了几步,轻轻地唤了一声,“容哥儿。”容哥儿年纪虽小,却已懂得回应亲人的呼唤,圆滚滚的眼珠转了过来,对上了蒋璐璐的目光。他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泛红的眼眶中透露出一种无辜与无助,更加激起了蒋璐璐心中的疼惜。顾不得周遭的纷扰与异样的眼光,蒋璐璐快步上前,眼神中充满母爱,仔细端详着容哥儿,每一寸肌肤,每一点成长的痕迹,都让她心疼不已。“蒋璐璐,这个时候才装作一个慈爱的母亲吗?分居这么久,你可曾有过半点心思来看望容哥儿?”魏忆雪见到蒋璐璐眼中的不舍,毫不留情地讽刺道。面对魏忆雪的冷嘲热讽,蒋璐璐的眼神对容哥儿温柔依旧,但对魏忆雪却充满了冷漠与疏离:“魏忆雪,这里不是你指手画脚的地方。”她的话语中藏着不容侵犯的冰冷,与对孩子的柔情形成了鲜明对比。魏忆雪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暂时收敛锋芒,“有事私下解决,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周侧妃见状,不耐烦地插话,显然不想让这出闹剧继续上演,这场面于她而言,无异于一记耳光,不仅让自己颜面扫地,更揭示了这对子女之间复杂讽刺的关系,而这所有的一切,都与魏府脱不了干系。更让她内心波澜四起,不禁暗自揣测安王妃那温婉面容之后,或许正暗藏着犀利如刃的言辞,预备在适当的时机,对她进行一番不为人知的品评与议论。她轻轻摆动手腕,那动作里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示意着蒋璐璐与魏家众人转移到另一处更为私密的空间继续他们的谈话。这一举手投足之间,仿佛是宫廷剧中的女王,无声中透露着权威。魏母的眉头微微蹙起,本想借机提及平乐郡主的种种事宜,意图在这场微妙的权衡中添一把火,可一望见周遭的氛围,便敏锐察觉到此刻并不是提出这般敏感话题的最佳时机。于是,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如同即将绽放的花朵突然遭逢寒霜,被生生扼杀在了喉头,只留下一缕不易察觉的叹息。毕竟,如今人已在王府,解决蒋璐璐之事刻不容缓,而关于周侧妃的消息,晚些时候再向她探询也并不算迟。魏母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胸中的那份不快与不甘,心中暗自庆幸周侧妃没有随声附和,加入这场冷嘲热讽的行列。否则,今日这场面怕是难以和平收场,必将引发一场意料之外的风波。随着奶娘跟在最后,一行人缓缓步入了另一间装饰古朴、雅致的厢房。这里少了外面的喧嚣,多了一份宁静与庄重。周侧妃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儿子顾峰不满的神情相撞,心中既是心疼又是无奈,口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看看吧,这便是你放弃那些名门望族的千金,坚持与那位身份背景皆不匹配的女子结合的结果。”她的声音里满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那未竟的婚约与未得的正妻之位,竟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先一步迎来子嗣,若是传扬出去,无疑将成为朝堂上下茶余饭后的笑柄。尽管心中有千般不愿,周侧妃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既成事实,但在她内心最深处,真正的接纳二字,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的底线。面对母亲的责备,顾峰的眉宇间闪过一抹不耐,语气坚决地回应:“母妃,够了。若不是璐璐,我又怎能获得父王的认同,超越大哥成为父亲眼前的宠儿?她是大虞朝唯一的女官,这份荣耀何等难得!您难道就只看到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瑕疵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辩驳的力量,“这种话我不想再听,以后请不要再提。”周侧妃看着儿子那坚决的表情,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按下心头的激愤,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口中喃喃自语:“好吧,好吧,我不说了!也不知是前世修了什么业障,才会生出你们这对兄妹,让我片刻不得安宁!”这话语中虽含抱怨,更多的却是深沉的母爱与无法割舍的牵挂。顾峰则仿佛未闻,他的眼神穿过紧闭的房门,思绪早已飞跃至那门后的世界,那里有他挂念的人,有他心中无法割舍的情愫。而在那扇门之后,蒋璐璐轻轻环抱着儿子,她的声音冷静而淡然,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今日特地来访,不知有何贵干?”:()主母和离后,侯爷勾她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