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闯入者心怀不轨,威胁到了她们所侍奉的主子的安全,那将是怎样一番后果?借着昏黄的光线,那人的身影一步步逼近,透过薄薄的窗纸,他的轮廓愈发清晰可见。他似乎负伤在身,虽然行走间步履稳健,但每一个动作都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缓。终于,他停在了门前,就在那一刹那,玲珑与倩雪仿佛事先演练过一般,分立两侧,手中握紧的凳子如同离弦之箭,猛然朝着门缝掷去。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些凳子竟被来者轻松接住,宛如落叶归根,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金氏与苏雅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武安侯?”她们几乎同时惊呼出声,语气中夹杂着惊讶与不解。没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威震四方的武安侯萧延徽。他稳稳站在门口,单手阻挡着侍女们突如其来的攻势,巧妙地避开了飞来的凳子。玲珑与倩雪哪里知道来者竟是尊贵的武安侯?一时之间,凳子从惊愕中滑落,二人脸色苍白,满是不可置信。“侯爷,怎会是您?”玲珑的声音里夹带着明显的诧异。武安侯若是有事来访,自当光明正大地敲门,又何必行此翻墙之举?此举不仅引发了不必要的误会,还差点令自己身处险境。萧延徽的回答简洁而直接:“院中有事。”他的目光随即转向苏雅,深邃的眼神中似乎藏着更多的意味。金氏何等机敏,立刻领会了其中的暗示,带着倩雪悄悄退下,玲珑也随之出门。室内瞬时只剩下萧延徽与苏雅二人。“何事?”苏雅深知此事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待到其他人离开后,她才开口询问。而萧延徽也不再隐瞒:“房中有一女子。”房中有女子?这句话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苏雅心中的层层涟漪。她睁大了眼睛,一时间竟有些难以置信。萧延徽的神情异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也随之敛去了最初的震惊,转而认真起来。“此事他人可知晓?”苏雅深知武安侯的为人,若真有瓜葛,断不会在此刻出现。她更为担忧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敢于夜闯武安侯的府邸,如此胆大包天?“竹影已去查探。”萧延徽身旁的竹影,绝非凡人,平日里看似放浪不羁,但在关键时刻,总是能成为最值得信赖的臂膀。这种微妙而复杂的事务,交由他处理,无疑是最佳的选择。“你可清楚那屋内女子的身份?”苏雅心中疑云密布,再次追问。能够悄无声息地潜入武安侯的居所,这女子的身份显然非同小可。她心中暗暗揣测,或许这是一位来自高门大族的千金,无论是否出于自愿,此事的波及都将非同凡响。萧延徽的回答干脆利落:“希悦公主。”他语气平淡,仿佛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或是平凡的侍女,对他来说,并无区别。苏雅闻言,不由得愣住了。希悦公主,那是皇后娘娘的掌上明珠啊!她竟然潜入了萧延徽的府邸,并且……苏雅的思绪如脱缰野马,纷乱无章。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她以前从未……怎会突然……”萧延徽望着眼前一脸困惑的苏雅,意识到她对于过去的事情并不了解,便耐心解释道:“希悦公主或许有此意图,但我与她之间并没有情感的纠葛。况且,武安侯府地位特殊,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苏雅恍然大悟。若是皇帝只有希悦公主一个女儿,或许会像对待平乐郡主那样,促成一段良缘。但皇后膝下尚有嫡子,嫡子自出生起就承载了更多的期望与支持。武安侯府一旦与皇后的势力有任何瓜葛,若皇后有心,联合起来对皇权构成威胁并非难事。因此,为了武安侯府的稳定,萧延徽与希悦公主之间不可能有未来的交集。而且,萧延徽本人也的确对此不动心。“可万一此事泄露,会不会引起什么后果?”苏雅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她原以为希悦公主行事如其母一般谨慎,今日看来,或许只是自己过于一厢情愿的想法。情绪失控本身就是不明智之举,更何况主动踏入已有婚约者的领域,无疑是在拿自己的名誉冒险。也许,希悦公主过于自信,以为萧延徽会对她半推半就,接纳她的情感。“对她或许会有影响,对我则无。”萧延徽坦诚相告:“此事不会传扬出去,知晓者唯有皇上与皇后。”平乐郡主狩猎会上的风波已经让皇室颜面受损,若希悦公主之事也公之于众,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希悦公主不仅是公主,更是皇室血脉纯正的象征,皇上怎会容忍此类风言风语流传?他必定会采取一切手段,确保此事不会成为朝野上下议论的焦点。如果不是因为顾虑到皇后背后的家族势力,以及与萧延徽之间潜在的政治联盟,对于这样低劣的文字游戏,皇上恐怕早就无声无息地颁发圣旨,促成一段婚姻。毕竟,在皇权的威严下,赐婚不过是他口中随意的一句话,轻松至极。“这样最好。”苏雅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暂时落地。然而,正当她准备放松之际,她察觉到萧延徽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那双眼睛专注而深邃,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去。自从狩猎大会以来,两人首次如此近距离地对视,让苏雅感到一丝丝不适应,脸颊隐约泛起了红晕。那些长久以来埋藏在心底的疑问,终于按捺不住,破土而出:“侯爷,那日兔子突然停顿,是您出手相助的吧?”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萧延徽嘴角微微上扬,回答得云淡风轻:“即便我没有插手,你的箭术一样能够命中靶心。”事实上,他的帮助险些弄巧成拙。如果不是那只兔子恰好迟疑了一瞬,苏雅的箭也许就会偏离目标,效果几乎等同于射偏。这样一来,也确凿无疑地证明了那只鹿是别人所猎。:()主母和离后,侯爷勾她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