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将药片拿在手中,细细打量一番,只见那药片通体黑褐色,虽然很小,却有着浓郁的甘草气味。
“甘草还能制成如此药物,果然神奇。”林如海连连感叹。
此时,宝玉正坐在家塾里,一只手拿书,一只手撑着下巴,不住地磕头。
“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贾代儒正在讲解《孟子》,可在宝玉听来,简直比小时候的催眠曲还催眠。
怎么还不放学?先生讲得都是些什么劳什子?警幻仙子说得没错,读书科举不是什么好事。宝玉因为困倦,甚为烦躁,心中不断抱怨。
“喂,宝叔,你看。”同桌的秦钟推了推宝玉,“那两个人看着我们呢。”
宝玉稍稍清醒了些,顺着秦钟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排两个同龄男孩,正冲着自己挤眉弄眼。
这两个人都是贾府的远亲,皆是长相清俊,如同女孩一般,因此在学堂里得了两个外号,一个叫“香怜”,一个叫“玉爱”。
“宝叔,放学了,咱们和他们一起去玩吧。”秦钟小声说道。
宝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自从进了学堂,宝玉和秦钟就结实了香怜玉爱两人,四人关系甚为密切,一度成为学堂的绯闻。
“嗬,哼——”贾代儒清嗓子的声音传来,秦钟吓得顿时闭嘴了。
“我有事要出去,尔等且勤奋读书,莫要淘气玩耍。”
贾代儒给学子们留了一个七言对子,便转身出去了,只留下孙子贾瑞看管学生。
秦钟趁机向香怜递了个眼色,二人借口方便,走至后院说话。
“家里的大人可管你交朋友不管?”秦钟问道。
一语未了,只听见背后咳嗽了一声。二人下了一跳,连忙回头,只见是同窗金荣。
香怜本有些性急,一见自己被发现,便恼羞成怒,问道:“你咳嗽什么?难道不许我们说话不成?”
“许你们说话,难道不许我咳嗽不成?”金荣冷笑着反问。
“我只问你们:有话不分明说,许你们这样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故事?我可也拿住了!还赖什么?先让我抽个头儿,咱们一声儿不言语。不然大家就翻起来!”
秦钟和香怜急得红了脸,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吵到了贾瑞面前。
贾瑞作为老司机,一看便明白秦钟和香怜发生了什么,起身就出去了。
金荣见贾瑞不在,愈发猖狂起来,当众就造起了秦钟和香怜的谣,索性将宝玉也扯了进去。
“真的吗?可惜我刚才没看到。”
“再说些,说得细些。”
“我早就说这两人不对劲儿。”
整个学堂就像炸了锅,众人早将功课抛到脑后,纷纷围着金荣吃瓜。
金荣正说得起劲儿,只见一道人影闪到了跟前,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领子。
“说你是好小子,出来动一动你茗大爷!”
金荣这才看清,此人是宝玉身边的小厮茗烟。
“反了!奴才小子都敢如此,我只和你主子说。”金荣说完,便夺手要去抓打宝玉。
一时间,整个学堂宛如战场一般,笔墨纸砚乱飞,一片狼藉。宝玉的几个小厮都冲进了学堂,加入战斗。
秦钟正与他人混战,突然后脑挨了一巴掌,一个没站稳,向前趔趄几步,摔在了桌子上。
“混账东西!”一声清脆的厉喝传来,学堂顿时安静了几分。
“谁打的你秦爷爷?”秦钟愤愤地回头,却一瞬间呆住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