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头将打火机扔到他腿前,“这是什么?”
金属小方,银质,很普通的打火机,却让他哑口。
余味抿起嘴,正在纠结要不要说,便见周沫扔出了第二样证物,一包全新和一包少了一半的烟,“你是不是想骗我这打火机是停电了点蜡烛用的?”
“我没。”他往前移了点,凑近她,抓过她两只手,晃晃,试图灭火。
可周沫的火气已经在等待里烧烬了,这会留下的是什么都消不去的痕迹。
她满脑子都是,他为什么抽烟,他肯定很不开心,他又在我面前强颜欢笑,美国一定不好。
“你没什么?这烟不是你的?”她知道他骗人,烟就在抽屉里,打火机在触手的窗台,不是他的才有鬼。
“是我的,就偶尔抽抽。”他十指扣上她的十指,紧紧松松,用小动作分散她的不爽。
他话音一落,周沫眼圈就红了,“余味,杨博书告诉我,他在美国都不怎么抽烟,因为烟很贵而且抽烟不方便。这么贵的东西都买,你肯定很需要。”她把自己的想法抛出,等待他老实交代。
她看到烟的时候不敢置信,就好像撞破了他新的黑暗面。
她以为,在美国,他是开心的。
“需要,”他前倾,啄了两下她的眼,周沫下意识地闭上,再睁开,是他鼻尖抵着鼻尖,轻轻蹭着,“想你的时候特别需要。”
他的承认,让周沫不知所措起来。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想了很多种坏的情况,比如他被欺负了,比如他学习不顺利,比如钱不够用,再比如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却觉得对不起她等等,一切能想到的都想了,却又忘了自己的重要性。
女孩天性里的患得患失被戳破,强装成木鱼的心又软成了一块拍断了经的牛排。
她的眼睛慢慢蓄了水,乌珠失措地凝着他的眼转动。
他们挨的极近,极久,就快对眼了。余味看着水珠挂在下眼,对了个眼逗她,果然她笑点低地拧着鼻酸笑了,两颗水珠滑落,被他嘬了去。
唇就像有引力一样,贴在了一块。
上唇的微凸轻轻蹭着,几下温热情欲的催打后还是分开了。余味将她抱紧在怀里,“沫沫,我会很快的,不会让你久等的。”
“唔男人也不要太快。”她胡乱开玩笑。她怕他急,上学这种事儿也快不了。
余味亲了亲她的纤细的颈,轻笑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哪儿学来这么多荤话的。”
“阴阳不调,憋的。”她痒,但没躲,嘴里没好气地说,不过还是紧紧地回抱了他,用他能接受的方式来维持现状。她将干在面上的泪痕蹭在他的衣服上,嗅着衣香问:“一天抽几根啊?”想我几回啊?
“等会就扔了,不抽了。”他怕她担心。
他们脑袋挨着,凉凉的耳朵都蹭热了,周沫摇头,“抽吧抽吧,等你回国了我们再戒。”
她就是这样,余味任何不好的行为只要给出一点理由,她马上抛弃所有的原则,顷刻转换立场。
余味永远是对的。
余味失笑,顺着她说:“好。”等你回国真是个充满希望的约定,这样日子就真的没那么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