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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躺下,被套是她带来的,檀卿帮她套了。
将被子拉过脸,鼻尖是她喜欢的香氛,有点点家的感觉。
她听着浴室的哗啦啦水声和檀墨咕嘟咕嘟的氧气水声,发觉,自从认识了檀卿,她和医院好像有了不解之缘。
以前只是工作,平时几乎不来。
后来李阿香生病,再到现在檀墨的病,她一个月百分之九十都会来医院。
病房半室昏暗,檀墨的床头灯还开着,护工阿姨的陪床挨着病床,这会已经打起了小鼾。
檀卿走到陪护床边,见她头埋在被子里,以为在闹情绪,掀开薄被钻了进去。
单人间有一处三面死角,两面临窗,一面临墙。
两张陪护床隔了半米,一张靠窗一张靠墙。
周沫靠着墙,听到他窸窣的动静,感受到身旁多了一道安心的躯体,在陌生病房的空落心脏有实心地跳动了。
檀卿伸出手,拉下她罩头的被子,月光皎皎,黑瞳幽幽,一拉下,猝不及防,她正侧卧地盯着他,眼睛里悬了两轮圆月,莹莹发光。
守株待着兔了。
檀卿叹了口气,用气音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周沫刚要说话,肚子便震了一串饥肠辘辘音,她扁扁嘴,刚才洗澡就饿了,可病房里只有两个橘子一个苹果。
她不喜欢吃苹果,橘子她也不想吃。
“老公,我饿了。”她咬唇瞧着他。
檀卿对于她锲而不舍地叫老公,没了阻拦的打算,可能男人对于这个称呼真的没有抵抗力。
“晚饭没吃饱?”
“没吃,中午上台就错过了饭点,晚上说收拾好东西说来医院吃的,结果你们没等我。”她假装委屈,想瞧他什么反应。
檀卿叹了口气坐起来,目光在微弱光芒的室内扫了一圈,想到晚间让翟蓝都带走了,掀开被子,“去楼下全家?”
“好。”周沫眉眼一弯,眼中的月亮更亮了。
下楼时,没有牵手。
坐到店内,没有挨着。
周沫想,算了算了。
檀卿和上回一样,买了听啤酒,一口一口地灌着。
她继续闷头吸了一大口泡面,火辣,舒爽。
再次走到室外,温热的晚风携了股暧昧的记忆扑面,周沫看向他想起烟忘记带了,算了,若是老花样一耍,他岂不是又要吸烟了。
可,他大步流星而去的背影真是让人半夜的脆弱神经难受。
说带她下来吃饭时的温柔还在眼前呢,这会怎么就走的这么快。
檀卿感觉到周沫没跟过来,回头一看,杵在路灯下拢着薄衫满目含情地看着他。
要是十八就心动了,其实三十多也心动,就是没必要了。
“你想吹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