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满散了二手烟,渗入每一个纤维,浸入每一寸缝隙。
周沫觉得自己的头发丝都在冒烟,紧张的。
他说我写的?
她只能就自己能辩解的点辩解,“这不是我写的。”软弱无力。
檀卿冷笑,“胡倾城,不是你?”
“胡倾城就是胡倾城啊。”周沫眨巴眼睛,毫无抵抗地说。
“周沫,你莫不是忘了,你第一次来挂我门诊用的谁的名字,”檀卿看了眼面前紧张的周沫,“新婚之夜,还在写自己前男友的纪实小说,你何必结这婚呢?我逼你了吗?”他眯起眼,一字一句,向她凌厉问出。
檀卿昨夜看着小说,看着字里行间他们的亲密无间和坚定信任,看着他们历经风雨和人情冷暖。
就他理解的周沫,受了那样的委屈,定是不可能忍下来的,可她忍了。
真是伟大,周沫余味的故事感人至深,评论里哭成一片。
连他看完了都遗憾,怎么就分了呢。
可惜了,他是那个终结故事的坏人。
“不是我写的。”周沫急,“我怎么会写小说呢,我从小作文都是抄别人的。”
“抄谁的呢?”
“”周沫没敢看他,随口扯谎,“对面瓜皮,你上次看到的。”
“他不是比你小一级吗?”檀卿面无表情地揭穿。
段数太高,一眼扫过,连个边缘配角的上学年份都大概摸了个清。
周沫崩溃,抿起嘴巴。
她垂下眼帘,眼珠咕噜一转,再抬起便是一张苦脸,可怜巴巴地转圜道:“你是因为这个生气吗?”
“周沫,离婚吧。”他将笔记本合上。
每说一次,都是在喉间塞一个实心馒头。
“你就为这小说?”她不敢置信,声音高了好几度。
生气可以理解,离婚?
比她还儿戏?
“不然呢?”
“这小说有什么问题吗?”周沫见他敛了零下十度的冷意,这会看着像是零下五度的样子,步子往他那处挪了两脚,“这小说就是胡倾城写的,她找不到素材就写的我。”
周沫内心崩溃。
为什么写小说要用真名?为什么连胡倾城都用的真名?愚梦巷也是,她们疯了?这也太纪实了吧。
写的时候一点毛病都没,这会看,太露底了。
“哦,所以呢?”檀卿依旧冷冷地瞧着她。
周沫撇撇嘴角,“所以不是我写的。”
她低眉顺眼,小媳妇模样,可檀卿丝毫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