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见他凶恶,绝非哀求能打动的那种铁石心肠,好得还有一匹马和干粮,再次跪谢:“多谢恩公。”李氏战战兢兢地把小姐扶上马,她自己根本爬不上去,李兴看不过去,拉她一把,一打马背,马得得得地跑起来,二人在马背上吓得尖叫,但喊声很快被风雪淹没了。回见九王爷这一口鸡肉咬在嘴里,顿时味同嚼蜡,这一路上,见他对花溶简直是无微不至,完全不似弟弟对姐姐,倒像哥哥对妹妹,甚至比哥哥还细心体贴。她更是觉得奇怪,心想,这天下哪里有如此体贴的弟弟?她忽然道:“花姐姐,你和岳大哥是姐弟,为什么你姓花,他姓岳啊?”花溶受了那次风寒,本未痊愈,又奔波几天,早已倦了,正微微靠在岳鹏举肩头,闭目要睡着,听得婉婉问自己,还没回答,却听岳鹏举先回答:“我们又不是亲姐弟,自然不同姓。”婉婉早已猜测他二人并非亲姐弟,立刻又道:“那,你们?”花溶睡眼朦胧,只道:“太累了,大家先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婉婉心有不甘,又不好再问,只得依着乳母睡下了。第二天,众人上路,一入磁州境内,就得到一个可喜的消息,九王爷的勤王之师已经驻扎在此,九王爷本人在磁州知州府宗泽老先生的府邸。岳鹏举早年曾和宗大人颇有渊源,刚上战场后曾转战他麾下,多得他提携,算得他的门生,是以一通报,侍卫立刻就将众人带了进去。九王爷正在和宗泽商量对策,得报岳鹏举花溶一行求见,急忙亲迎出来。四人等在厅里,见九王爷出来,花溶又是惭愧又是激动,立刻行礼:“九王爷,花溶有罪,辜负了您的嘱托……”九王爷早已得知妻儿皆为金人所擒,伤痛在心,却不动声色,长叹一声,扶起她:“花溶,你就不必自责了,宋国遭此大难,父王皇兄和千军万马都无可奈何,你小小女子能有什么办法?你能逃出来,本王就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