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那天出发前果果在笼子里发出的焦躁叫声,那个时候的果果一定察觉到了什么,比他还要害怕恐慌。
果果会恨他的。
楚音一把打掉了手机,钻进被窝里发抖。
司立鹤想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但楚音很抗拒,不肯让他碰。
好吧,学会拒绝也是楚音的必修课之一,所以最终司立鹤连人带被子地抱住了,只让他露出半个脑袋出来呼吸,温声说:“等你什么时候想果果了,我再带你去见它。”
楚音没说也没说不好,在司立鹤的安抚下逐渐安静下来。
司立鹤陪了他一个下午,接到了司秦的电话。
停职的申请通过了,但司秦让司立鹤回家一趟,说有点东西要交给他。
司立鹤盯着楚音吃过药才走,带着很复杂的心情去见司秦。
名为叔侄实为父子的二人自从李如莺离世之后不曾如此平心静气地坐下来交谈。
司立鹤依旧带刺,“如果你也想劝我放过秦浩和陈邵风,那么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
司秦将颇有重量的木盒放在桌面,笑说:“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恍惚之间,男人好像又变成了司立鹤年少时熟识的那个幽默风趣的小叔,那时候他还不曾窥探到母亲与小叔的私情,沉浸在合家欢的喜乐里。
司立鹤曾经很崇拜司秦,男人是多么英俊伟岸,就连最古板严厉的基督老教徒也对他赞不绝口。
父亲离世的前一年,他七岁,小叔回来过年,给他带了一个dvd相机做礼物。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除夕夜小叔把他扛在肩头,好让还是小孩的他可以以平齐的视角拍下月色下正在微笑的母亲。
这台相机后来记录下很多欢乐的时光,司立鹤去英国时没有带走。
木盒子打开,被遗忘在角落的相机穿梭时光再次来到了司立鹤的面前。
在司立鹤愣神期间,司秦说:“toln,为自己的心上人冲锋陷阵,是每一个人的本能,我很高兴你拥有了爱人的能力。”
司立鹤抿唇,不置可否。
司秦打开了相机的开关,他保存得很好,但这个老家伙的岁数实在太大了,不免有些卡顿,而在等待画面亮起时,司立鹤竟然莫名的有些焦虑。
他天马行空地想,不会跟楚音接吻接多了连情感都共通了吧。
老家伙终于迟钝地活动四肢,司秦摁着按钮调动着什么。
司立鹤很不适应与司秦如此父慈子孝的一幕,他想走,想回去抱楚音,问楚音今晚风又说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