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牵着果果推开家门,听见屋里有动静,是司立鹤在做晚饭。
为了改善楚音的胃口,司立鹤变着法子提高厨艺,还特地联络从前在英国的厨娘视频教学。
楚音顺着司立鹤和人聊天的声音走过去,见到司立鹤正在煮海鲜粥,空气里漂浮着浓郁的香气。
司立鹤朝他笑了下说:“洗个手就能吃饭了。”
是很寻常的、楚音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幕。
他喉咙噎了一下,司立鹤走过来牵着他到岛台洗手,温热的水流让楚音冰冷的指尖逐渐回暖。
“今天做了什么?”
楚音垂着眼睛,摇摇头说没什么。
他下午在商场逛了三个多小时,没见到目标人物——他以前听陈邵风提过一嘴,每到月中,秦浩会到商场巡店。
司立鹤不着痕迹地看他一眼,别过去轻轻地提了一口气,神色自若道:“不想说也没关系,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楚音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司立鹤这句话颇有深意,但没等他细想,司立鹤已然把他带到餐桌入座。
海鲜粥鲜甜温热,吃下去温暖从胃部一路蔓延了整个身体。
屋子里暖气足,楚音吃得出了一点薄汗,司立鹤反倒没怎么动嘴,只是看着他。
他们之间充斥着太多尖锐锋利的记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平和相处的时刻。
楚音忽地有点眼热,又觉得能留下相对美好的道别是件不错的事情,所以他难得地主动朝司立鹤笑了笑。
晚上照例做了,但楚音一整天都泡在外面,昏昏欲睡的样子。
司立鹤亲亲他汗津津的脸蛋,收紧双臂把人裹在怀里,用力了怕挤碎,失力了恐脱手。
许久许久,一声近乎是悲痛的低喃从司立鹤的唇角泄露,“咚咚”
(三更)
楚音今天出门没有吃药,怕司立鹤发现,把药丸都冲进了下水道。
不吃药他脑子晕乎乎,不大清醒,但感觉不错。
他照例把果果送上幼儿园的校车,随行的训犬师对他说:“今天有小狗拉绳比赛,不跟着去给果果加油吗?”
为了狗身安全,校车里的小狗都有固定的座位:一个合适的狗笼,果果趴在笼子里哈哈吐着气,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楚音重重地抿了下唇,狠心地别过眼,“我相信果果能赢。”
训犬师跟他告别,楚音走出好几步,果果突然汪汪叫了起来,叫法跟平时不太一样,很焦急地扒拉着笼子,夹杂着呜咽声。
楚音脚步一顿,走得更快了,直到校车开走才红着眼睛往回看。
他真的是一个很不称职的主人,不,很快的,他连果果的主人都不是了。
国道的车子疾驰而过,风裹挟着灰尘扑向楚音,他在原地站了半晌,把涌上口鼻的酸涩咽下去,忽略耳边的猎猎作响,搭上了前往商场的车。
停药让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更加糟糕,连司机跟他讲话他都有点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