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南宫醉分辩恰好被循声而来的弥海、慕君听见。他们两人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想说的话被洛隐适时丢过来的眼神压住,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口——那只一跃而入的穷奇,跳了几步后在洛隐怀里钻了钻,百无聊赖地打哈欠。
这时,阿念她们也回来了,看着被弥海堵住的屋门一头雾水。
“阿离,你去看着洪艺和风魅。”洛隐吩咐道,穷奇摇摇尾巴,不情不愿地从门口的人缝里钻了出去。
洛隐又低头看了眼南宫,再与弥海一对视,后者眉峰一耸,心有灵犀地转身推着秋生念和花妖往外走:“哎我们也去看看洪艺那小子,这么大的动静都没醒,不会被风魅给吃了吧?走了走了……”
屋子里终于只剩下三人。慕君了然地进屋锁门,温和地去搀扶南宫,谁料她恶狠狠地甩开了手:“我没死,有话就问吧!”
“小姑娘脾气不小嘛,难道不应该是你坦白从宽么?”
洛隐微微诧异地皱眉。他一直很疑惑慕君的身份,非妖非仙非鬼怪,邋里邋遢却风度翩翩,痴情弥海从未在乎风言流语,又与苏离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看似关系一般但洛隐知道并非如此。
而,慕君巫祭的手段出神入化,可是洛隐记得自己在福泽寺时手心出现了金色星脉,慕君却没有,为何?
当下慕君更是什么也没问,便知道了洛隐心中所想——不,不一定也许是他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
南宫也丝毫不震惊慕君的反问,坦荡荡坐回床榻,轻飘飘地吐出了一句话:“慕君,你我本是同根生,我在寻找的东西难道你就放弃了?”
慕君闻之,难得变了脸色,洛隐一个眼神飞过去,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说:“我们在寻找月老。”
“月老?这又是什么渊源?”
“说起来,与你息息相关。”慕君轻轻闭眼,勾唇浅笑,向南宫醉重新介绍了洛隐,“你们可能都不记得广寒宫外的门将吧?但是否记得万年前,仙界惩办老穷奇时,古兽一族为了留存血脉,将穷桑树送于仙界只求一保。”
“记得。”南宫略表冷嘲,“而后穷桑被送进了广寒宫,天帝选一天将永生守护。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洛先生就是那位天将转世吧?”
“正是。”
南宫微有诧异,很快恢复冷静,露出平常的笑容:“那又怎样?与月老有关吗?慕尚欢,你说了他的故事,难道就能找到月老吗?”
“你知道的,月兔的主人本是月老,洛隐看守广寒数千年,你不觉得他更能让月老露面吗?如果说,月老真的手握通达仙界的仙缘……”
慕君说着说着,貌似累了,挨着洛隐身旁的凳子坐下,非常合时宜地问他:“对吧?天将阿隐。”
两双眸子忽然就齐刷刷地看向他,他还等着听故事,这莫名一句反问令他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回瞪慕君:“一派胡言,我认识什么月老!”
“不用认识,只要有你在,不怕月老不出现。只有南宫这种脑子少根弦的女人才——”
“说谁呢!”
“嗯?还不乐意听?”慕君微微笑。
洛隐连忙打断水火不容的两位,问了一个令人凝重的问题:“南宫,你和明启——就是那魔头之间,有何交易?”
果不其然,南宫愣了愣,才缓缓收回了刻意与慕君争执的目光。她从一开始,就在逃避这个问题,因为慕君的开口正好给了她一个遮掩的机会。
偏偏,洛隐就是冲着此事来的。
她抿着唇纠结良久,想至方才洛隐突然闯入救了其一命,眸光微闪,最终还是开了口:“我是被迫的……他有一日突然拿走了我魂魄中的一魄,威胁我帮他做事,不然就把那一魄……捏碎。”
“他让你做什么?”
“跟着……你,”南宫朝慕君看了一眼,随即垂目,神色平静,“还有你身边那位半仙,实在不济,就去寻找穷奇。”
洛隐莫名赞同地点头:“你很厉害,都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