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恍若变成一只不受控制的野兽,揽着她娇弱的躯体蛮横的一遍又一遍去侵占,唇轻轻重重吮着她脖颈脸颊以及每一寸肌肤,仿佛沉沦在醇香酒液无法自拔!
深深拧眉,顾长挚闭着眼拿起手机,轻吁了口气,努力控制心神,扫向手机屏幕,来电已断,收件箱躺着一条未读简讯,来自陈遇安。
点开,目光扫过寥寥几行字,顿了几秒,面上没什么起伏的重新搁下,顾长挚掀被起身,走到浴室。
他全身燥热,内心如同翻腾的沸水,迫切需要一场疾风暴雨从头到脚的冲刷走罪恶。
冷水淅淅沥沥从上至下,顾长挚赤脚站在中央,汩汩水流顺着发梢淌过脖颈。他薄唇抿成一条线,面容僵硬,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睁开眼睛,似有所觉的低眉盯着胸膛上几道细长的红色抓痕。
冰凉的水流划过,像是她战栗不安的指尖,一点点无助的在他心口前触动……
水流声响中,门外客厅手机铃声仿佛又响了起来。
闻所未闻的闭目,大约半小时,顾长挚披着薄衫开门。
他拿起桌角手机查看来电记录,依然是陈遇安。
回拨过去,却显示正在通话中。
顾长挚生硬的扯了扯嘴角,脸上却没有笑意。
关于方才陈遇安发来的短讯内容,许是他幸运,被顾氏收入囊中的西伯利亚矿地的确有问题,经证实,地底深处的矿藏周围分布着有害物质,此物一旦暴露在空气,氧化后会发生一定化学变化,从而形成大规模的污染,因为不了解物质结构,目前当然不会这么快有抑制方案,当地政府只能讹令立即停止开采,将有害物质经专业团队送往研究所观察。
这种自然灾害人为不可控制,举凡投资便存在一定风险。依照合约,顾氏能源没有回头路,哪怕最终物质污染问题可以得到解决,但顾氏岂有时间再等下去?
懒散的抬起手腕,顾长挚看了眼表针,中午十二点初过。
拾起散落在一旁的衣物,他一一穿上,拿着房卡离开酒店。
中途再度给陈遇安回拨电话,对畔却依然显示正在通话中,蹙了蹙眉,顾长挚收起手机,开车回别墅。
高速公路上。
搭在方向盘的双手犹豫不决,车速时快时慢,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充满纠结。
漫长而又短暂的路程结束,车终于还是停靠在了满目葱绿的庭院之中。
顾长挚摇下车窗,朝二楼爬满绿萝的露天阳台望去。
一切显得尤外静谧,只有风轻晃着几株快要凋谢的花草。
他踟蹰片刻,开门下车。
这一瞬间,心底竟前所未有的有些紧张和不安,昨日撇下她离开,越想越有些吃干抹净拔腿就走的意思,但是——
摇了摇头,顾长挚一本正经的摇头否认。
昨日临别之前他有给她解释,说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这并没有什么不对,他的确有事在身,虽然事情没那么重要,虽然压根不需要落荒而逃的奔去酒店。而且……她当时还生着病,看着脆脆弱弱的,像微风就能吹散的蒲公英!
步伐不自觉慢了下来,直至停下。
顾长挚盯着入口紧闭房门,越发没有勇气,他抬起下颔,恍惚有一瞬错觉,她就伏在栏杆上,在青翠的绿叶间朝他盈盈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