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短短四个字却不知哪儿惹毛了顾长挚。
他脸色顿时阴鸷,旋即不满的挺身端坐起来,漆黑双眸定定攫住她,不言不语,就盯着。
“怎么?”麦穗儿干巴巴的捋了下额发,眸露不解。
“你什么意思?”半晌,顾长挚推开茶盏,阴恻恻道,“后悔了?改变心意了?”霍然离开座椅站起来,顾长挚侧身望向庭院草坪,语气冷冷,“果然是个心志不坚的女人!上一秒和下一秒,永远都判若两人。”
麦穗儿被他斥得一脸莫名,心志不坚?判若两人?
不耐的瞥了眼她懵懂的脸色,顾长挚双眸覆了层暗影,讥诮道,“和我呆在一起就这么难受?善变的女人。”
她什么时候后悔了?什么时候难受了?
难道是……
麦穗儿失笑的随之起身,朝他走近,扯了扯他袖摆。
转瞬却被嫌弃的挥开,顾长挚警告的抬手,单只手指抵在她眉心间,把她往后推,“又来这套?呵……你以为我是成天等着你高兴时就蹭过来临幸的那种没出息的愚蠢宠物?”
麦穗儿被他挥开。
刚要好好安抚,瞬间却被他酸溜溜的话逗笑。
她将头抵在他臂上,本想藏住脸上表情,可不小心没忍住笑出了声。
顾长挚理所当然的更暴躁了,瞪她一眼便要走。
但麦穗儿这个女人实在太粘人了,突然搂住他腰,牛皮糖一样,紧紧的。
嘴边细碎的笑声慢慢变大,最后干脆不再刻意掩藏,麦穗儿笑着被顾长挚往前拖拽了几米,在身后逗他,“顾长挚你这样好像大型金毛。”在他彻底炸毛之前,她很明智的迅速转移话题,走心的谄媚,“婚礼很好,和你本人一样完美,无可挑剔。”
顾长挚:“……”他轻咳一声,藏住嘴角笑意,挑眉朝后睨了她一眼,由衷觉得麦穗儿的审美这一瞬间达到了巅峰!呵呵,终于说了一句实话呢!
等婚礼尘埃落定,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去解开顾长挚的这个结,麦穗儿告诉自己别急,然后将重心缓缓从治疗研究上抽离,更多专注到临近的婚礼上。
还剩最后两三天,婚礼便要举行,麦穗儿说不上紧张,但也绝对不放松就是了!
反观顾长挚,至少表面上特别镇定特别淡然,仿佛结个婚就和出趟门似的,然而到底紧张与否,也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了……
昨晚,乔仪约她今天见面聚一下,算是庆贺她即将彻底告别单身。
自从上次从她家搬出去,麦穗儿特别惭愧,她忙来忙去,都没能顾及到这个相识多载的朋友,而且对于和顾长摯之间的情况,她也没办法与她如实以告,作为最亲密无间的朋友,无法分享坦诚,无疑是一件让麦穗儿觉得有些难受的事情!
叹了声气,旋即打起精神。
随手在顾长挚备给她的衣橱里挑了件风衣,麦穗儿简易的穿搭后去书房跟顾长挚打招呼。
“我出门了。”
懒洋洋抬眸,定定看了倚在门侧的女人几秒,顾长挚眸中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其中又有几分自得,瞧瞧,他的眼光总是如此的独到有品,呵呵……
与乔仪见面的事儿早前与他提过一嘴。
麦穗儿是没太当一回事的,出趟门而已,不至于非要征求同意吧?只是出于礼貌同时为了搭建他们两人友好的相处模式,麦穗儿才又找来说一声。
看他不吭声,麦穗儿默认他已经知道了,便转身欲走。
却听顾长挚在身后蓦地道,“站住。”顿了顿,等她疑惑侧身,又听他淡淡道,“报备。”
翻了页纸卷,顾长挚重新低头浏览,薄唇微启,“地址时间见面人员,分类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