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状!因为它们都是很受重视的东西,被主人镶好了挂起来,生怕别人看不见。”
“然后呢?”
“当然是荣誉室,奖状要挂在里面嘛。”
“有道理。”我赞同地点头,“再继续。”
“想到荣誉室里的其他东西,比如奖杯,锦旗什么的。”
“下一个?”
“国画!”
“什么?这个可太跳跃了。”我联系不上。
“你不觉得锦旗和国画其实很像吗?都是一个轴,可以把内容卷起来,一个吊绳……”
“好了好了,不再往下了。”不然她会把全世界的东西都整理一遍,“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你,你都在出神,原来精神这么充实。”
“你以为我整天想这些呀?那多没意思。”
“那什么有意思?”
“想一些别的呀。其实,最有趣的课题是名字呢。外国人起名字,都是已经造好了,本来就有意义的词,可是中国人是先有姓,再往上凑字,所以经常和固定词撞车,产生歧义。”声音变小,“不瞒你说,我偷偷地把这里的人都想过一遍呢。”
“是吗?”同样小声,“说来听听。”
“先说谁?”
“嗯……就我那位医生朋友吧。”让你乱猜我们的关系,先拿你开刀。
“他嘛,名字取得很合适,只是有点女性化。”
女性化?是了,“方擎岳”这名字从字面看,确实有些“力拔山兮”的豪迈,但读音却和“晴月”相同。“晴月”可是彻底的女名呀!这么一想,不禁窃笑。
“我提醒你啊,你也就跟我说,千万别和别人说。他正仰慕着一位姑娘呢,你不能破坏人家形象啊。”
“你担这个心呢?我也就能跟你说,其他人我谁都不认识,想说还说不出去呢。不过,听你的意思,这姑娘就在这儿?”
“你猜是谁?”我刹那间觉得我和刘湘非常熟稔,已经到了可以论人是非的程度。
“还用猜?其他都有家有口,再除去咱们俩,还剩下谁呀?”
“那……她的名字你想过吗?”
“怎么会没有?她的名字很好,有气质。”
“和我感觉一样。”
还以为她会说这名字最有得分析,它的谐音,比如作地名的“天津”(读白了的话),运动项目的“田径”,或者建筑用语的“天井”。没想到轻易放过了,大概还是对女同胞宽容一些。
“嗯,”她满意地点头,“我觉得田静和擎岳这一对不错呢。”
“擎岳?”她一定是故意的,怕我领悟不了这个名字的“妙处”,“别叫这么亲热呀。人家可心有所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