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蹿下跳、喋喋不休,他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耐性,全都磨没了。
柏侹显然知道自己烦,但还是要装作理直气壮。
他点了点水岸上的建筑,“我不懂才问,不然你以为我喜欢和你说话?!”
听他又开始犯浑,纪却秦习以为常,偏过身去不理。
贡多拉还在向前移动,身旁是潺潺水声,和游客们的嬉闹声。他们从一座布满青苔的桥下穿过,嗅着奇异的味道,心里却是轻松愉悦的。
船夫也是如此,嘴里哼着陌生的小调。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真的生气。
柏侹深知这一点,他手臂折起,得寸进尺搭在纪却秦靠近自己那一侧肩膀上。
其中的暧昧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来。
“这就生气了?”
“我怎么觉得……”柏侹拧眉沉思,“你脾气越来越大了。”
纪却秦没有躲开,任由柏侹将下巴也垫了上来。
“有吗?”他反问,“是你想多了。”
柏侹闷笑两声,“是不是和我在一起久了,你脸皮也变厚了。”
“那你就离远点。”
“不行,”柏侹摇头,“这辈子我赖上你了。你必须走到哪带到哪。”
他说的太过理直气壮,纪却秦简直要气笑了。余光扫过柏侹,写满了幼稚两个字。
见纪却秦仍旧不理他,柏侹叹了口气,故作神秘,“带到下辈子也行。”
纪却秦没忍住,眼尾带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向后倚着贡多拉,微风吹过细碎的头发,那双眸子眯起,冰冷一扫而尽,只余下温柔。
在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能有这么一天。
柏侹会陪在身边,笨拙地取悦他。
“不带,”纪却秦捏着柏侹垂下的指尖,“你想见我,自己去找。”
这样的话透着任性,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动听。
纪却秦不是不会说情话,恰恰相反,他习惯用平平常常的话撩人心弦。
果然,柏侹喟叹一声,“那你一定得做好记号,让我一看就知道是你。”
他啧了声,“这件事很重要,今天晚上就得提上行程。”
算盘拨的啪啪响,吵的纪却秦耳朵疼。
柏侹见哄好了人,指着前面的一座桥,问:“它叫什么?用意大利语怎么说。”
“不知道。”纪却秦不解,柏侹很少说无聊的话,现在怎么和吃错药了似的。
“你知道。”柏侹坚定。
纪却秦:“为什么非要我说。”
说话的功夫,贡多拉恰好来到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