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铮虚弱的嗓音滚过绷紧的喉头。
在他看到柳泽熟悉的背影时,他似乎看到能找到邹晴的希望。
柳泽无视着他的寻问,静静地将视线从那恒温箱里收回,淡漠地抄着口袋准备离开。
“我想知道,那天车祸的情况。”
席铮出口的声音是哽咽的。
他查过那天邹晴做的两项手术。
剖腹产手术是柳泽介绍的师姐方医生执刀的,剩余的急救手术里虽没有柳泽的名字,但观视区那一栏,有他的亲笔签名。
所以那天的全过程,柳泽都在场。
柳泽眉头微蹙,在转身面向席铮时,他却很快地舒展开眉眼。
“席先生自己女朋友的行踪都不清楚,问我这个外人何用?”
柳泽并不想回答他任何问题,直径抬脚要从他身边绕过。
席铮抬手拦住。
连续多日未眠,苦苦寻找的他,眼睑浮肿得很是厉害。
柳泽扫过他的脸,冷漠以对,“当天什么情况,席先生问席夫人不是更为清楚?”
话落,柳泽眸底尽是不屑,“广城首富席家,确实能一手遮天,人在做天在看,别总想着一切都有福报。”
“柳泽,我知道你知道她在哪里。”席铮笃定开口。
柳泽低头笑了,“席先生都让她与我只能是医生与病患的关系,我哪里能知道我的病患在哪?”
她肚脐下,为什么有条疤?
“听说柳医生把广城内科主刀医生的工作辞掉了?走那么急,是为了掩盖掉什么吗?”
席铮去过柳泽办公室,属于他的私人物品清空,连挂在门口的名牌号也撤掉了。
面对质问,柳泽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片刻,他淡然反驳,“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向席先生解释。”
话落那瞬,两人交织的视线里火花暗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柳泽从他身边离开,走廊恢复安静。
他端站在厚厚的玻璃窗外,透过隔板玻璃望见那团努力吮吸着氧气的小软绵。
看着她小小的鼻孔因插入呼吸管而形成的淤青块,五根小手指攥紧成拳地往自己嘴边送。
还有胸骨那道比她的小手指还长的伤口,席铮无法再压抑,痛苦的思绪爬满他的乌眸。
胸腔的酸涩感激荡出眸眶里的碎光,竟让他这个从小就忍痛不喊一声疼的男儿,止不住眼泪轻弹。
“小嗳,爸爸答应你,一定把妈妈找回来。”
。。。。。。。
又过了一个多月的安市。
今天的邹晴终于能下床行走了。
开春,是新年!
这段长时间的躺床生涯,每回日隔两日的擦身都是张梅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