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收心里复杂的思考,江时谧决定先解决当下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季屿川,我饿了,我们先去吃东西吧。”
说她是逃避也好,自我欺骗也罢。
至少在被季屿川温柔牵着下楼吃饭的这段路程里,江时谧看着季屿川的背影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罢了,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那就让她先再相信他一回吧。
无法改变的事实
两天后,以为摔跤风波就这么简单过去了的文汐,收到了来自自己父母的电话。
“喂,小汐啊,爸妈这手头上实在周转不开了,你还有没有钱,先给爸妈用用,解决解决眼下的困境啊。”
听到父母要钱的言论,让原本以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文汐瞬间垮下了脸。
对于父母嘴里的困境,文汐有些不太明白,家里怎么会突然就缺钱了呢?
坐直了身子后,文汐开始认真询问情况:“什么意思?什么困境?怎么会缺钱?拍卖会上不是筹到了六个多亿?”
面对文汐提出的三个问题,电话另一头的两人皆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接着也是满腹怨气和不甘的抱怨起来:“小汐,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你得好好去问问季家,问问季屿川,为什么突然要对我们处处打压,我们新投资的项目全部被强行夭折了!”
听到这话,文汐像是受了什么致命打击一般,挺直的背瞬间塌了下去,文父文母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可能知道了。
枉她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就连一个送水的女佣也被自己处理得干干净净,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见文汐迟迟没有回复,另一头的文父再一次开了口:“小汐啊,你就住在季家,你去替爸妈问问情况,是不是文家哪里做得不好,你再去向季老爷子求求情,不能断了我们的生路啊!”
接着文母又碎碎念的叨叨了一堆,全是诉苦这两天季家是如何如何恶劣对待文家人,文家人又是怎样怎样硬撑着,才免于伤残的结果。
被文父文母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吵得头疼欲裂的文汐,还是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阻止了两人的长篇大论:“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会去找季爷爷说说的,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文汐才感觉自己的耳朵又清净了下来,随着手上力道的消失,握着手机的手跟着落到了身侧。
看着如旧的天花板,文汐突然笑出了声,但笑着笑着,两行清泪便从眼眶内滑落出来,顺着脸颊落到了床上。
没想到季屿川竟然这么的绝情,还特别的狠。
但是现如今再怎么怨恨也是于事无补,季屿川她是不抱希望了,那就只能去靠季老爷子了。
在心里暗自盘算了一会儿后,文汐从床上坐起,来到梳妆台前,特意给自己梳妆打扮了一番,又换了一身素净的裙子,营造出了自己楚楚可怜小白花的形象。
巧的是,当文汐出门后,就看到自己要去找的三人正坐在当日发生事故的亭子内有说有笑,而江时谧正是在和季老爷子下棋。
走到亭子台阶处时,文汐的脚步随即一顿,眼眶已经红了,开口的声音也跟着染上了几分压抑不住的哭调:“季爷爷……”
原本正享受合家欢的三人听到这声音,瞬间都安静了下来,眼神都随即落到了站在亭子外的文汐身上。
虽然季屿川和江时谧的眼神很快收回,并且两人还对视了一眼,但是作为被叫的主人公季老爷子还是回应了文汐:“汐汐啊,有什么事吗?”
抬眸看向季老爷子,文汐现下还真有股子未语泪先流的破碎感,而她自己是最清楚的,所以说话的语气也是娇软得不行:“季爷爷……我求求你让屿川哥哥放了文家,放了我爸妈吧!”
随着话音落下,文汐随之跪在了三人面前,向着季老爷子就是磕了个头。
对于文汐突如其来的大举动,季老爷子纵使见惯了商业上的腥风血雨,此时此刻也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季老爷子也没有就着文汐的情绪,而是显得异常冷静的将问题抛给了文汐话里的始作俑者:“屿川,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眼看了一眼磕头在地的文汐,季屿川的话里没有多少感情可言,反而有种大公无私的正直和冷情:“爷爷,我这里有两段视频,看完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接过季屿川递到手边的手机,季老爷子点开了对方准备的两段视频,看完视频后,季老爷子一边用拐杖砸地一边将手机扔到了文汐的面前。
许久未曾动怒的季老爷子,此刻也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用拐杖指着文汐质问着她:“你自己好好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没有感受过季老爷子如此生气的文汐,此时的动作也变得唯唯诺诺,身体被吓得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好几下,都因为害怕而没能点进视频。
而当文汐看完两段视频后,她的心也跟着视频的结束而彻底的死了。
两段视频不是别的,一是前两天自己放珍珠被拍到的监控录像,二则是秦文强等人的招供视频。
文汐当即惊吓的将手机当什么炸弹似的扔了出去,不断的摇着头,不想承认一切。
可是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已经改变不了事实了。
文汐不死心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她跪着往季老爷子的方向挪动,一边为自己做最后的争取:“季爷爷季爷爷,你相信我,我只是一时糊涂,我不是故意做那些事的,你就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