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越柏:“嗯。”林丹丹:“现在呢?”谢越柏:“要分有没有于真真。”林丹丹倒也不介意:“有她怎么样?没她怎么样?”谢越柏:“有她就是爱情,没她就是你刚刚说的东西。”林丹丹:“她那么重要吗?”谢越柏:“是。婚姻是公司,大部分都是五五分或者四六分固然好,大家没那么爱,所以得计较。但如果有一方就是愿意为另一方付出,唯一想要的就是对方待在身边,这也是很好的分配方式,因为双方毫无怨言。婚姻最怕的就是有怨言。”林丹丹:“你只想让于真真待在身边吗?”谢越柏:“当然。”林丹丹把后背靠在椅子上:“我到现在还不理解什么是婚姻。”谢越柏说:“因为你对爱情和婚姻都没什么兴趣。”林丹丹望向谢越柏:“也许是吧。抱歉,今天大年初二把你叫出来。”谢越柏说:“没关系。”咖啡厅里放的是轻柔的纯音乐,人不少,都穿得厚厚的,或者露出里面鲜艳的高领衫,男男女女互相聊天,笑着,轮廓明亮。现在想起来人生是过得很快的。2006年到2018年,听起来只是十二年的跨度,其实读完高中、大学、研究生剩下就没几年了。谢越柏重生后也许能圆梦。而她呢,过了十几年之后,会不会跟上辈子毫无区别?也许这才是最让她觉得伤感的地方。人可以改变事件,却很难改变自己的性格。林丹丹垂头喝了口咖啡:不过幸好,这辈子起码她救了自己的母亲。他们已经聊了很久,林丹丹起身拢了拢外套下摆,伸出手:“谢谢你越柏。”谢越柏站起来跟她握手:“谢谢我什么?”林丹丹:“谢谢你陪我聊天。”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和伙伴,这点早有共识。所以他们互相都认为彼此是步入婚姻的最佳对象,同样理智、谈得来、不让情绪摧毁自己。只是可惜,谢越柏找到了他的爱情,而自己还没有,而她竟然也没有特别想要。林丹丹起身推开星巴卡的玻璃门,抬起头看被风吹得透白的天空。身为一个女人,这样会不会很奇怪?她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贪恋爱情,她只不过习惯了走这个社会上所认定的康庄大道。寒假比暑假快得多,简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人还没回过神,就坐在初三的教室里。教室里还是那么冷,那么透风,那么无情,那么无理取闹……大家都想念家里的温暖,丰盛的零食,还有躺床上一边剥橘子一边看电视的快乐……可惜,此刻的庄佳艳两眼发出强光,全面进入了中考的备战状态。初三下半学期上课第一天,就让他们做模拟试卷。惊恐!谁还有心情做试卷?现在看个β都是冰糖葫芦的形状,看个o都想剥了皮吃,看着作文的空格,脑海里响彻的都是春节联欢晚会魔幻的“吉祥三宝”……在一片哀嚎中,庄佳艳收了试卷:“这次试卷是让大家收收心,准备今年六月份的中考。中考只有一次,希望大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学生全都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喊:“是……”庄佳艳一走后,周光就跑过来跟万青八卦:“最近庄老师是不是更年期了,哪有人开学第一天让考试的啊,我连笔都没摸熟,字都不会写了。”何国胜说:“说得你好像以前会写似的。”周光想了想:“说得也对哦。”他用力拍了拍何国胜,何国胜也用力拍了拍他,两个人笑着闹起来。旁边的刘远啧啧:“都06年的人了,幼稚不幼稚!”万青撑着下巴,转着笔,恹恹地不说话。何国胜说:“看,青哥又陷入了沉思。”周光道:“只要一旦没有人唤起青哥的注意力,他就会大脑放空……空……空……”他拿了个耳机头,捏住上面半截线,在万青面前晃了晃:“万青,你现在很困,你很想睡觉,看着这只耳机,你会……”万青用手背拍开。周光看着白色耳机:“唉,电视上学来的催眠大法,居然没用。”何国胜伸手拍他肩膀:“你要是不晃,他可能真的要睡觉了。”刘远:“哈哈哈哈哈哈!”万青还在想林丹丹要出国的事,他好不容易对人产生兴趣,结果才多久,她就要走了。他有点不爽。看到林丹丹起身走出教室,他也跟着起身离开。其余三人目送他的举动。周光说:“青哥最近好像很精神啊,以前冬天他都要冬眠的。”何国胜说:“你知道世界上什么最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