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已经被中午的大太阳晒得汗流浃背,满脑门满身的汗了,听见有人叫他们,赶紧都扔下手里的铁锹,迈着沉重虚浮的脚步,晃晃悠悠地往后面来。
跟着老头的,是村子里的妇女,大着肚子,他们并没有见过,也算是陌生人。
段凌风并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要带着这样一个行动不便的女人出现在众人的房子附近,心生疑惑的同时,整个人被疲惫和炎热所控制,也就无暇去管这件事情。
但他们不想问,不代表老头子不会对他们说。
大着肚子的女人坐在一张空凳子上,头发凌乱,衣衫的前襟上也满是油渍,看上去很是邋遢,也很是不像话。
众人托着疲惫的身体,坐在了凳子上,累得有些抬不起来的胳膊都没了力气,掀开盖着食物的饭盆的时候,都微微发着抖。
今天是油饼,还是带着馅的油饼。
众人一人拿了一个,边扯着吃,边眼神空洞,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着肚子的女人就坐在他们对面,看见众人吃东西,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满眼的期盼和渴望。
段凌风只觉一道视线灼热的落在自己手指和嘴边,他有些不解,抬头望去,发现是那个女人,在盯着自己手里的馅饼,好像有些饿。
他想了想,抬手指了指饭盆里的饼,问:“你是没吃饭吗?想吃这个?”
女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咽了一口口水,眼里全是对食物的渴望。
然后,她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干鸡毛抬起两只手,不住地摆弄着,连带着晃成拨浪鼓的脑袋,满脸的恐惧。
段凌风有一瞬间的茫然,他有些看不懂孕妇脸上那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到底是要闹哪样,刚刚明明是她自己,一直看着他手里的食物咽口水,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双重人格?还是怕吃坏了?
他望向站在一旁的老头,想了想,问:“大爷,这坐着的,是你们家邻居吗?还是家里人?”
老头刚才站在房子和空地中间的风口处,眼里正憧憬地想着未来的事情呢。
听着段凌风这样问,他转过头来,看着坐在人群之外的女人,说了一句:“那是我孙媳妇,今天天气好,我领着她出来溜达溜达。”
段凌风了然般点头,道:“她,是不是饿了?”
此话一出,老头当即就变了脸色,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坐在凳子上的女人,眼神里带着些许的警告。
女人被吓得缩了一下脖子,眼神赶忙就收了回去,也不敢再看段凌风他们手里的东西了,低着头,两只手指不住地扒拉着,整个人似乎很是忌惮。
段凌风瞧见这一幕,皱了皱眉,似有不解。
老头警告完孕妇,转过头来,看着玩家们,道:“她出来之前吃了饭的,比我吃的还多,我怕她在外面乱吃东西,所以把她喂饱了,你们不用搭理她,怀了孕的女人,看见什么都想吃,平日里也就算了,但现在她肚子很大了,马上就要生了,村上的大夫让她少吃一点,否则会难产。”
段凌风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