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京都到底干什么去了?一句话都没有人就不见了,你知不知道父亲那边有多着急?”见范闲不回话,林婉儿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凝重:“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可不要瞒着我。”
一向伶牙俐齿的范闲一时间就有些不知说什么好,虽然他在书上得到了很多这个世界的信息,但他却不太敢在林婉儿面前肆无忌惮的随便找个借口去掩饰。毕竟像这种夫妻关系中,不可能所有事情都写到书里,万一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的,不小心露出了破绽,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这样什么也不说,也的确是有些奇怪,而且范闲从心里也不太愿意以一种强硬的态度去对待她们,虽然这些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毕竟也都是出于关心。
正在范闲脑子转的飞快,斟酌用词,想要编一个合理的理由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我的京都遇到了一些麻烦,需要范大人相助,事情有些匆忙,看来范大人也没来得及提前和您打招呼,还请夫人莫要见怪。”
范闲有些诧异的回过头去,见范无救正冲林婉儿行礼致歉,心里不由得猛地一紧,心想这个范无救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范府!
这要自己怎么解释?
谁知林婉儿像完全不认识范无救一样,只是对于突然出现在书房的范无救小小的吓了一跳,很快便恢复了端庄的姿态:“啊,有客人在,那你们谈正事,我便不打扰了。”
范闲公式化地点着头,看着林婉儿走远,这才关上书房的门,有点惊诧地问范无救:“她不认识你?”
“她为什么要认识我啊?”这话把范无救都问懵了。
“我看书里说,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找机会不停的刺杀范闲,范闲每次都是把你抓了然后再赶走,难道就没有一次是被林婉儿看见的吗?”范闲问道。
范无救摇摇头:“我刺杀一般都是在外面,没有来过他家,他夫人自然不认识我。”
这个回答让范闲有些意外:“祸不及亲,没想到你还挺讲道义的。”
“你想多了”,范无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是范闲实在是谨慎的很,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府邸究竟在哪里,或者说恐怕天下没有几个人知道吧。”
“……”对此毫不知情的范闲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错事,抿了抿嘴说道:“那……那我带你来这……完了完了我这不是给人家暴露了吗。”
范无救看到范闲这个窘迫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想想笑:“你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吗?那你以后可得处处都得小心了,我可没义务什么事都提醒你。”
“不对啊”,范闲一拍脑袋:“林婉儿和承泽是堂兄妹,关系又很好,他们总有见面的时候吧,难道没有见过你吗?”
范无救被范闲的天真可爱到了:“你觉得像郡主那样的人,会对她堂哥身边的一个护卫的脸有印象吗?再者,即便见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是啊,十几年了”,范闲叹了口气:“且不说你了,连承泽恐怕都没几个人记得了吧。”
这话说的有些过于伤感了,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范闲回过神来,换了个话题调整气氛:“不过,事情都还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嘛,这本书里写的是我那个世界的故事,我觉得这可能就是交换事件的关键,没准我很快就能找到办法换回去了。”
范无救一听也来了些精神,毕竟对于他来说殿下已死,他自己有没有办法复仇,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另一个世界的殿下能够平安喜乐,所以他是非常希望范闲能够快点换回去的。
“那你赶快研究研究啊。”范无救催促道。
然而让人遗憾的是,范闲端着这本书一直看到三更半夜,可这书里除了记载了自己的故事之外,并没发现有什么能够穿越回去途径。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从京都到杭州这一路车马劳顿,再加上回来之后没有任何休息,就直接抱着这本书研究,此刻的范闲已经有些困得睁不开眼了,尽管在极力地强撑着,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范闲睁开饭,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而有些诡异地方,周围一片漆黑,却又空无一物,似乎没有边际的广阔。
范闲查看四周,发现只有不远处有一丝微弱的亮光。便警惕而谨慎地缓慢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看到那光亮是从一张矮桌上散发出来的,桌子中间除了一盏小小的蜡烛之外,还有一个造型诡异的香炉,上面插着一只正在燃烧的香。
矮桌两边各放着一蒲团,而此刻桌子对面已经坐了一个人。
一个和范闲长的一样的人。
“你……我……居然,居然见面了?”范闲指着对面的人十分震惊。
书闲也觉得这个事情不对:“这不合理啊,按照平行时空理论来说,同一时空之内,为了维护该时空正常运行,是不会允许两个相同的出现的啊。”
“对,就是这个道理,再极特殊情况下出现意外,也会在短时间内除掉bug,一般来说会保留原有时空的个体,清除入侵者。”范闲点点头。
“所以我们能交换时空,但像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就很不合理啊。”书闲皱着眉一脸不解。
“那就很有可能是宇宙时空裂隙吧”,范闲盘腿往蒲团上一坐,眼巴巴看着书闲:“没想到啊,我还能有机会谈论这些。”
是啊,两个人此刻都有些兴奋,忽然之间有一个人能够毫无障碍的讨论一些只有他们才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