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司沉只觉自己的大脑一阵阵昏沉,胸口堵得发紧,心中升起一抹疑惑,什么“别人做过”?
然而他半点都不敢多问,什么话也不敢多说。
因为他感觉封徵雪已经生气了,非常生气的那种。
蔺司沉本能走近两步,可用身形把人罩起来,封徵雪却已十分敏感地后退,满脸写上了“别来沾我”。
于是蔺某不过只是懵逼了半刻,自家清清冷冷的封大夫,便已嫌恶地皱紧了眉头,替蔺司沉盖棺定论:
“知道了,打完这个本,我们就当从没见过。”
蔺司沉:?!
……
“也不用这么绝对吧,或许当朋友还是可以……”
“不用了,”封徵雪道,“我不需要朋友。”
话音一落,黑塔再次陷入无休止的沉默之中。
有话聊的时候,时光总也走得很快。
没话聊的时候,时光走得比乌龟慢。
沉重的脚步声混杂着不知是谁心碎的声音,被遗忘在不知尽头的黑夜中。
其实封徵雪刚刚,根本没听清祝长风后面到底说了什么,那时刀剑铮鸣,封徵雪的神智又陷在那句“我睡过你”里面,根本无心去在意后面的对话。
事实上,在封徵雪的视角里,蔺司沉在祝长风蓦然撂下的那句“我睡过你”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
可蔺司沉怪到什么程度呢?就像曾经的师姐追纯爱小说,歪在实验室桌子上一脸纠结地打字,礼貌措辞:
“你好?虽然很冒昧但是真的想请问一下主
()角是chu嘛?”
人家没回,于是不厌其烦隔三差五又问一遍:“喂?请问到底c不c嘛!”
终于,在从各方渠道得知“受非c”之后,便又毫不犹疑地弃文,还要说一句“对不起打扰了”,顺便把收藏取消了。
现在的蔺司沉,就像当年的他师姐一模一样——
跟他说着“对不起打扰了”,
顺便将那把剑也收回,
礼貌至极,但扎心之至,
只是因为“他不干净,和别人做过了”。
蔺司沉好像有那种处男情节,喜欢且只喜欢c的,一旦知道他被人操过,就能立刻收回既往的喜欢了。
封徵雪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但心中的惴惴不安明确地提醒着自己,自己变得有点奇怪,他平素不是这么没有自制力的人。但他神色复杂地打量着神色躲避的蔺司沉,心说,好下头一男的。
可蔺司沉他哪里是什么“洁党”,他心里想的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他以为封徵雪听到了全部,心中讨厌自己和祝长风一起睡过他,或是如今为了睡他的目的在接近他。
直至两人站在一个巨大的石门前,这种诡异的尴尬才彻底被封徵雪结束。
封徵雪好像已经没了和蔺司沉旖旎的心思,只听他声线凉凉,十分干脆道:
“一层到了,开门。”
直白得半点都不拖拉。
蔺司沉没想到封徵雪说得这样直接——直接到直接让他一个副本设计者开门,于是喉头吞咽一下,望了眼那黑塔一层的石头门,迟迟没有动作。
“我还是细致地教教你吧。”
蔺司沉声线沉沉,很有磁性,说话的语调却软软的:“今后我不在你身边,如果有需要的话,就要你一个人开副本门啦。”
封徵雪皱了皱眉,不耐地捏了下掌心,半句话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