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以上所有,便是封徵雪在他不长不短的上一世,所有的性经历。
可现在。
封徵雪一直在回避去想起的那个夜晚的陪伴者,居然时隔多年又站在了自己跟前。
突然得封徵雪甚至无法去给出一个合理的反应。
祝长风那句“十三年前,我确实睡过你”,说得实在是掷地有声,在场的就包括宋家顺都听懂了,更遑论黄暴思想蓄了一脑袋的蔺司沉了。
封徵雪直觉感到不妙。
这人能在和他还不熟的时候,因一个前男友曹精诚就醋许久,此时面对祝长风,怎可能不发作?
封徵雪下意识地看了眼蔺司沉。
果不其然,蔺司沉那张俊美无俦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面色变得很臭。
这还是封徵雪第一次,看见蔺司沉的脸上浮起一层情难自控的愤怒之色,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呼吸都屏住,心跳也跳得极快,眼睛的余光实时关注着身后那人的每一个动作,然而让封徵雪还是没预想到的是蔺司沉竟主动放开他的手腕的动作,且猛然抽出他手中的剑,将那把赠与他的剑,劈手夺了回去。
如此这般,那剑回到了蔺司沉的手中,便像是鱼回于水,鸟归于山。
蔺司沉不再多话,一个翻身,便持剑斩向了祝长风。
他的身形极快,剑势如风,有了趁手武器加持之后,祝长风终于又变得完全不是对手。
祝长风的刀使得一般,完全没有蔺司沉的剑好,而且根据封徵雪这几日来的观战及作战经验,祝长风的刀法练得有些像剑法,怎么看怎么蹩脚。
但祝长风似乎并没想跟怒气冲天的蔺司沉打,因为他并不恋战,脚下踏出的每一步,也都是闪避的招数。
他笑时很轻,浅淡薄凉的笑容,仿佛看透了世间所有的虚伪与真实,对着那情根深种的蔺某有些薄凉道:
“怎么,我清楚记得与他的每一个细节,你呢?”
话音一落,蔺司沉的剑便更快,斩向对面时,咬在祝长风的耳边:“拿这种事情在他面前说出来,你怎能这般无耻。”
“我无耻?”
祝长风毫无波动的冰冷目光掠向蔺司沉,虽被那愤怒的剑气,击得血溅三尺,声音却冷得像冰塬上的雪声,静谧又镇定:
“蔺沉风。”
“你别是小丑扮得久了,就忘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你我同根同源,我无耻,你就高尚么。”
“当初,是你自己先选,
要重生,不要记忆;要力量,不要身体。”
他声音很小,因为只有蔺司沉一个人能听到。
他声音很又大,因为蔺司沉的心中如惊起骇浪。
蔺司沉那双极有神的眸子里空茫一瞬,辩驳:
“起码,我比你更像个人。”
祝长风很轻地笑了声,将声音压得更低:
“可真相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不过是一个精神的两个切片——如果你不是因为知道蔺沉风和他做了那一次,心中发痒,又怎会对他一直念念不忘,你甚至拿出一个剑客最重要的两件东西,骗他做你妻侣?你比我好在哪里?”
唰!
话至此处,蔺司沉激起一道愤怒的剑风,不留余地地向着那祝长风打去。
祝长风负了重伤,但却借着蔺司沉的剑风,直接飞出了本门口去,像是本来就想走。
蔺司沉转身走回到封徴雪身边,那深邃俊逸的眉眼郁郁地蓄着,像是躲雨失败的小狗,整只汪的情绪都不太对,像还停留在方才的对话中,久久无法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