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封徵雪先开的口:“下面还痛?”
蔺司沉愣了下。
其实根本不是。
可见封徵雪误会,他却也不打算解释。
“是啊,你要帮我看看它么?”
蔺司沉这话问得并没有情色的暗示,然而此话出口后,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封徵雪看了眼周遭的环境,并无任何看诊的条件。
可是秉承着一个专业医师的态度,封徵雪还是快速给出了中肯的建议:
“你要不切号吧,尽快卧床休息,最好能把将阴囊垫高。”
封徵雪的用词很专业,蔺司沉俊朗但极厚的脸皮煞红。
“哦……然后呢?”
“然后?”封徵雪微微蹙眉,“然后若是还是疼得厉害,就用冰块包裹毛巾,进行局部冷敷——冷敷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蔺司沉的气息逐渐混沌,本能地眨了眨眼,目光稍暗,“或许。”
封徵雪眉头蹙得更紧:“或许是什么意思?”
于是蔺某人又改了口,“知道。”
“嗯。”
封徵雪垂下眉眼,淡漠的侧颜被夕阳的绯,染上一层既明显又不明显的红色,“实在不行,你发图我看,但你发之前……先说一下要发,我避开人群处。”
蔺司沉这回是当真愣了,想了半晌,才想明白封徵雪指的是什么图。
不需多说。
蔺司沉几l乎是落荒而逃的。
下线。
切号。
一气呵成。
封徵雪看向夕阳的方向,只觉当一串数据生长出灵魂,是否便不能再适用于计算机简单的01运算,和数学规则的逻辑推理。
天边的彩云,似乎被定格在某一个瞬间。
()那色彩太美,以至于封徵雪突然想起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
为避免无意义的沉沦,他将记忆,从理智的大脑中驱逐出去,于是一切便又成了虚空,只有唇齿间还留有柠檬海盐味的甜。
“封大夫!”药药不吃药的声音比那蜜糖还甜,总也洋溢着青春活泼的朝气,“我们都做好了,您看看这样还行么?”
封徵雪回过头去。
便见平地起高楼,荒山变良田。
封徵雪的草图本便是根据地上的几l块础石,和原有的两根立柱去设计的——依照逻辑想来,这种任务便像是一道美术作画题,而并非一道数学解答题:
其思路过程和最终结果,都不会是唯一的,而是只要符合为数不多的“建筑”条件即可,尽可能多地使建筑材料物尽其用即可。
事实证明,果真如此。
没用多久便几l乎竣工的楼阁,仅有两层的高度,
然而每一根笔直的立柱,却几l乎耸入绢缎一般的彩色云层中。
封徵雪看了眼自己的社交界面,[蔺司沉]的头像黯淡下去的同时,[高冷剑神蔺司沉]的账号果然亮起,不知怎的,心中轻舒一口气,像是一个已知总是作妖的病人这次终于遵了医嘱一般,浅浅地欣慰了片刻,便又正常将目光扯开,恍如什么都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