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鲜于萍目光躲闪,深深地低着头,竟只说了三个字:“这……我……他……”
胡趣得意地道:“怎么样,鲜于师姐没有反对吧?本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秦冲目光闪烁,他自然看得出来,鲜于萍肯定是被威胁了。
当然看得出来的不止他一个,花月娥旁边的花千枝也看出来了,沉声道:“鲜于,你虽不是我们繁花阁的弟子,但你身边的倪云与翠兰都是我们的人。繁花阁弟子不能被人欺负,我希望你不要畏惧任何人的威胁,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真相,我们定然要为繁花阁弟子报仇!”
花月娥也望向翠兰和倪云:“你们是被打的,告诉我们,是谁打了你们?”
但不管是鲜于萍,还是翠兰和倪云都没有说话,已听王新林沉声道:“此事,本长老已经知道了,他们说与不说,都不重要,你们就不要再逼迫他们什么了!”
花月娥一急:“怎么能说不重要呢?现在连真凶都没弄清楚……”
王新林沉声道:“花姑娘,可还记得《仙宫戒律》第五部第一千二百三十五条?”
此话一出,花月娥蓦然脸色一变,竟是变得苍白如纸!
秦冲正在诧异,却听胡趣得意地道:“《仙宫戒律》第五部第一千二百三十五条,凡宫外人与本仙宫弟子相斗者,无论缘由,俱当施以‘皓月凌神’之刑,本宫弟子亦可适当惩戒!”
王新林问道:“秦冲是不是本仙宫弟子?”
花月娥紧咬着下唇:“不是……但他是来看我的,是我的客人……”
胡趣冷哼一声,似乎有些不屑一顾:“但胡青虎是本仙宫弟子,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不过,三叔公,你与宫外人斗殴,按照戒律,也要承担适当的惩戒啊!”
胡青虎咧嘴一笑:“老朽知道,愿受刑堂适当的惩戒!”
“怎么会这样?”这下子花月娥就真的急了,她知道“皓月凌神”之刑是什么,就是引月光入体,摧毁仙人的神魂,将他炼制成傀儡,从此成为仙宫的魔宠!
这和杀了秦冲,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而仙宫弟子所受的“适当的惩罚”,那得看弟子背后的势力,如果势力弱的,恐怕真得偿命才行;但像胡青虎这样,本身属于胡家的中坚力量,多半就是象征性的,罚点钱而已!
一下子觉得走投无路的花月娥,只能扑在花千枝面前:“姐姐,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啊!”
花千枝看看秦冲,摇了摇头:“宫规如此,我能有什么办法?妹妹……”
也许她并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只是不想帮秦冲,因为似乎他没什么值得她帮的。
看花月娥这架势,恐怕真要帮了他,反而会让花家少一个天才,得不偿失啊!
却听秦冲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王长老断案,竟然是这么断的?”
王新林微笑道:“本座按照《仙宫戒律》断案,该怎么断就怎么断,有何不可?”
秦冲又望向花月娥:“原来姮娥仙宫对待客人,就是这么对待的?”
花月娥却不能像王新林那样,连忙摇着小手叫道:“不,不是!大哥哥,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刑堂惩罚你,你是我的客人,不是我们的敌人,绝对不是……”
她倒不单单是为秦冲打抱不平,而是想到了在魔界之中,地穴之下,秦冲能够在五大帝者手中逃脱——如果真的和秦冲成了敌人,她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死在他手中,绝无侥幸可言!
去了魔界一趟,她已深刻地认识到了人心,虽然仍很天真,但她又岂会真的如此单纯?
她猛地转头,望着花千枝:“姐姐,繁花阁必须全力保住大哥哥,不惜一切代价!”
“月娥!”花千枝一惊,霍然站起身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王新林也冷声喝道:“花月娥,他犯了宫规,必须受到‘皓月凌神’之刑,不容有失!”
胡趣却冷笑道:“保他?刑堂面前,你也敢说保他,花月娥,你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吗?”
但他话音刚落,却见花月娥忽然举起了一块洁白的玉珰,顿时呆了:“月珰?”
花月娥声音低沉,却是掷地有声:“大哥哥,我保定了,月珰在此!”
花千枝蓦然尖叫起来:“月娥,你居然用杜婧师姐亲赐的月珰,来保住此人?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月珰就是你亲传弟子的凭证,是你的身家性命,岂能乱用?”
花月娥小脸上清泪长流:“姐姐,连你都不帮我,我不如此,又怎能救他?”
秦冲也忍不住动容:“花姑娘,其实你不用如此的!”
他已经打算冲出去了,想来王新林身为二劫仙帝,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拿不下秦冲,所以定然不会在外面安排什么埋伏。秦冲觉得,他突然出击,多半是很有希望冲出去的。
花月娥泪眼朦胧:“别说了,大哥哥,救你,月娥不惜一切代价!”
秦冲怔了一下,隐隐地,似乎有种别样的滋味,盘萦在心头!
“既然你铁了心要用月珰救此人,”王新林站了起来,沉吟地道,“那就只能请杜婧师姐来定夺了。是她将月珰给了你,应该如何处置这月珰,只有她说了才算。通知杜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