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申时初。
南下大队,再次赶至娄山关附近。
马车内,任也好奇地瞧着鼠大人,有些不解地问:大人,这车中如此闷热,您为何还穿着黑袍,挡着面容啊
咳咳……!
鼠大人听到这话,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咱……咱家最近这两日,形貌有些异常。
异常
任也微微一愣,心说:你怕不是坏事儿干多了,痔疮长到了脸上吧
瞧着任也好奇的目光,鼠大人尬笑道:车中确有些闷热,我将面巾摘下,还望怀王莫要见笑啊。
不会不会。魏大人一表人才,哪里有见笑一说。任也敷衍着捧了一句。
鼠大人其实也热得难受,所以借坡下驴,将黑袍的冒兜摘下,又取下了面巾。
当他露出真容的那一刻,任也的表情瞬间凝滞,且整个身躯都颤抖了起来。
他此刻内心升起一股非常奇怪的感觉,既有点想笑,又有点恶心。
明亮的阳光下,一只成了精的老年老鼠,全身的毛都被刮干净了,只剩下褐粉色且充满褶皱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活像个被迫用了脱毛膏的三寸不良之物,且软趴趴,松垮垮,一副垂垂老矣不能再战的模样。
任也惊了:您这是……热了
咱家有言在先,还请怀王莫要耻笑。
我没笑,哈哈哈哈!
……!鼠大人垮着一张老脸,手掌略有些局促地捂了一下嘴角,叹息道:此事说来,咱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还有什么典故吗任也好奇地问。
二皇子,前几日归来之后,便喜怒无常,特意命人将我叫到了一偏僻无人之处……强行将咱家的这一身毛发,都刮了个干干净净。我问其原由,他却说,让我闭门反思。鼠大人一脸委屈地回道。
哈哈哈哈。任也笑得更大声:那大人反思了吗
我自出京开始,便坐在马车中反思,想到今日,也不知他为何要刮我毛发。鼠大人摇头道:二皇子的心思,咱家真是揣测不透啊。
魏大人,二皇子外出游历,总共去了多少时日此番圣上招我入京,是不是在二皇子面圣之后任也轻声询问。
鼠大人看了他一眼:这个问题,等到了京都后,由二皇子亲自告知于你吧。咱家上一件事,还没有反思出结果,这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不过,二皇子自回京之后,便一直在等你。
你能反思出来才有鬼呢!
你家二皇子在不老山秘境之中,见到过你最无耻的样子,这刮毛都算轻的,没拿泥巴把你后门糊死,就算照顾主仆之情了。
任也听到鼠大人的回答,基本已经锁定了,大胖龙就是二皇子。他回京之后,估计是气不过鼠大人在秘境中的表现,所以才持刀刮毛,故意恶心对方。
舒爽,舒爽啊!
任也瞧着他的无毛鼠头,心中忍俊不禁。
不多时,马车前行到娄山关前,任也透过车帘缝隙向外观察,见到不老峰中央,依旧是黑气冲天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