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书书。
我知道,如果你实在没办法,真的要跟我分手的话。
我应该尊重你的决定,放你离开,不让你为难。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个厉鬼似的纠缠你,让你更加烦恼、更加愧疚、更加难受。
说着说着,陆微泣不成声,泪滴下坠到地上。
也重重砸在陈予书心上。
可是可是,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我看不到你,不知道你在哪,我感觉自己要疯了,我真的真的受不了
陆微缓缓抬头,晶莹的泪珠从发红的鼻尖滚落,看着她,试探着,小心去碰她的手。
像一条被抛弃了,拼命想将绳索重新塞回她手里的小狗。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是自己失联,明明是自己避而不见,她该怨她,该恨她,该骂她。
而不是,傻傻地把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仍为她考虑。
陈予书心脏像是被剜了一般,痛到失声,艰难开口,哽塞到不行:不是的不是,陆微笨蛋,你是我女朋友,你当然有资格要求我不离开。
甚至,你可以责怪我,怪我为什么不理你,怪我凭什么不告而别。
那你可以、可以不离开我吗?陆微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小声征求,可以吗?
陈予书不停点头,将那半步的距离拉近,重新把人抱紧,可以,当然可以,我爱你呀,笨蛋,我当然不会离开你,无论如何都不会。
陆微两手空落落地来,带着一腔孤勇,捧着一颗真心。
是以,宿舍自然没法住,陈予书同她一道,回了外面的小家。
浓浓夜色中,没人发现,有一道比夜色更为深沉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们,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许久,也没有离开。
进到小屋,已经十一点半了。
暖黄色的柔光落下,稍稍温暖了陈予书的心,她习惯性地凑到汤圆窝前,用手轻轻摸它小脑袋,汤圆,睡着了吗?
陆微就站在她的侧后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惶恐这一幕是她生出的幻象。
感受着身后那道灼热又克制的目光,陈予书鼻间倏地一酸,许多纷繁的情绪涌向咽喉。
书书。陆微从后面虚虚环住她,低声叫她名字,书书。
陈予书覆上她的手,侧头,将唇上温热的柔软触感印在她脸上,真实地告诉她: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