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凳子上,一边背一边用手比划,仰头对着书成四十五度角,整个早读站着读书,诸如此类让人瞠目结舌的方法,在怀川各个年级、各个班级轮番上演。
时安由最开始的崩溃、抗争到麻木,到夹缝中求生存。每当撑不下的时候,她喜欢利用晚饭时间去操场坐一会儿,看看远处的虎背山。
走出这座山,也许就好了。
唯一庆幸的是陈颂在激情教育正盛的时期,完全脱离了怀川去省城参加竞赛,等他抱着一等奖和高考加分回来的时候,年纪领导已经被联考成绩当头棒喝,从激情的高涨中稍微清醒了过来。
“如果你在这里,你会怎么做?”好不容易的周末,时安叼着根雪糕,漫不经心地问身边的人。
“请假回家,他们这样搞多久我请假多久。”陈颂答道。
时安:……想法一致了。
十七岁的时安,觉得一场小考试的失败就是天大的难题了。望着错的莫名其妙的文综,她由衷地感到无力。
所以并不存在什么信手拈来,终南捷径。即便是如她所愿投入了文科的怀抱,时安依旧要为考试成绩烦恼。
“所以道路两旁种的树不一样,我怎么知道是因为行政区划不同啊!!!我从光照风向、温度湿度、便民利民挨个给他分析了,这答案玩我呢!”
晚饭时间,时安拿筷子搅着面前的热粥,嘴里忍不住麻麻咧咧地跟程韵吐槽自己坑爹的地理题。
程韵:“噗哈哈,不好意思,不太懂你们文科生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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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前夜
众所周知,在备战高考的阶段,是不允许情绪泛滥的。
可每三天一次的考试、学校各种外部的规训,每日封闭又枯燥的生活下,想要控制住情绪,真的需要异于常人的能力。
“这假条我不批。”老方看着在自己面前丧了吧唧的时安,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最近的成绩,跟过山车一样。有些事情不是现在这个年龄段该做的,你明不明白?”
时安猛地抬头,一脸迷惑:“您在说什么?”
“别跟我这儿装糊涂,你和陈颂怎么回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班主任都跟我说过好几次了。”只是这种时候老方还是护犊子的,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让李有为管好自己的学生。
“我们……什么都没有。”